其實...她不過是想瞎貓碰上死耗子,總不能不去找吧。
大家一起找,不如她一個人找。
隊伍裡多是普通家丁,人多難免添亂。
沈難拉了拉葉嬋的胳膊,他認真清了清嗓子,“師父,我們從前關繫好嗎?”
葉嬋瞟了一眼沈難牽扯在胳膊的手,“一般。”
他訕訕地松開,不自然搓了搓掌心,“你說我之前也失憶了,這是為什麼?”
“不知道。”葉嬋已經不耐煩了。
“真的不知道嗎?”沈難歪著腦袋看師父,故意拉高了語調,聽上去在作怪。
葉嬋深吸了一口氣才道:“你額角的疤淡了,你之前可能沒有發現這個傷口。那年我初見你時,你磕了頭,可能傷了腦子。”
沈難追問,“大約是幾年前的事了?”
葉嬋在袖中數了數手指,“八年前了。”
“那時候我幾歲。”
“十四歲。”
沈難換了個問題,“師父,你芳齡幾何?”
“不該問的別問,總之比你多活了幾年。”葉嬋的聲音很嚴厲,他在一旁默默點了點頭,才大他幾歲,武功便如此厲害。難怪她是師父,自己是徒弟。
葉嬋忍不了,咬著口中軟肉,“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沈難觀她臉色冷若冰霜,依舊在不知死活地拉家常,“師父,你從前是怎麼喚我的?”
“阿難,難兒,難難。”他饒有興趣地編出幾個小名,說出口時自己都受不了,越聽越難受,好似今日行路之難。
“我就喚你沈難。”葉嬋皺了皺眉,若有似無的味道。
“沈、難,”他念著這二字,“好疏離呀,不過聽著也還行。”
“師父,你能給我取個好聽一點的字....嗎…”沈難說到一半,葉嬋反手拽住他,兩人停住腳步了。
他怔怔地盯著葉嬋的眼睛,弱弱地將話說完,“最好能蓋過名,讓我的運勢好點。”
葉嬋眼裡閃過一絲猶疑,山間野路多了一隻翡翠耳墜,水頭足亮,一看就是好貨。她拉著沈難蹲下檢視。“你聞到了嗎?”
沈難賣力地嗅了嗅,“什麼?”
“血腥味。”她輕聲道。
葉嬋緩緩走過這條路,低矮的灌木葉子殘留著大量血跡,看來是有人受傷了。她招來沈難的燈籠,用手指撚了撚,還新鮮,估計就是在幾炷香前發生的事。
沈難的心一咯噔,“虞娘子該不會出事了吧?”
她斜了他一眼,“說點吉利的。”
“那這一定是歹人的血。”
“這倒是說不準。”
“......”沈難眼神幽怨,終究閉上了嘴。
“安靜些,附近有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