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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燈芯草

鏗的一聲,一柄銀劍從天而降杵在了桌子中心,湊在一塊聽熱鬧的人頓時散開。

秦斷鴻臉上的笑凝住了,他抬眼看到了另一個在場的當事人,應逐星虛心朝著自己點了點頭。事主越過了重重關隘找到了肇事者,沈難頂著大太陽,“喂,出來打一架。”

秦斷鴻飛快搖了搖頭,“我不善武。”

“嚼舌根是會死人的,你知道嗎?”沈難環視四周,看氣勢他是要將在場所有人的臉都記住,其實他只是來威脅人的,雖說前半段一見鐘情有點扯,但後半段的逃婚也沒摻什麼水分。

秦斷鴻乖巧低下了頭,“知道。”

沈難滿意地看了他一眼,回自己位子的路上應逐星說無影門弟子稀薄,行走江湖不張揚,不出眾,不是個大派頂多算三流,不過他們的門主在江湖上還是有點威望。

秦斷鴻看見人走後長舒了一口氣,他武功一般般,論打架肯定是打不過沈難的,與其受皮肉之苦不如早點低頭。他知道他家門主年輕時在江湖多靠混臉熟,有道是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裡路,是以他才天天讓門主派他出門,順便聽點小道八卦。

今日看來他這場青冥問道來得真值,平日裡遇不見的人物都碰見了。

應逐星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陳新在後頭斜撐著下巴,“看不出來你氣性這麼大。”

沈難悶聲不語,應逐星笑著打趣道:“我只是陪這位大俠過去看看。”

他反問:“你最近可好?”

陳新答:“挺好的。”

兩人閑嘮了兩句,應逐星忽然轉過身去,“你可知虞懷瑾?”他想起陳新是臨泉人,從前和雷吟在一塊時見過兩面,他們三人湊在一塊喝過一頓便宜酒。

陳新脫口而出,“你問阿櫟嗎?”

“你知道她。”應逐星瞪圓了眼睛,“去年在雷門匆匆一見,敢問虞娘子近況如何?”

他道:“我後來才知道,雷老頭要拿阿櫟沖喜,雷吟不願意。這事也不知怎麼鬧得,還來了一出李代桃僵。”

那年的商船陳新也在,當時的他是舵手,現在的他也只是一個浪跡江湖的普通人。

陳新神色複雜,他換了一隻手撐著下巴,話裡還有一點難言的落寞,“我擔心雷吟死了阿櫟走不出來,後來有幸見到阿櫟,看她氣色還好,就沒有再追問那些事了。”

應逐星訕訕一笑,“雷大哥去得突然,她沒事就好。”

現在的雷門約摸是雷吟和那位叫絲蘿的姑娘在管事,以後沒事還是不要去諸暨比較好,沒了雷吟,那地方應該不歡迎他們。

適時,一陣沉悶的號角從大殿兩側傳來。

四方會的人換好了赤色勁裝,冷青燭改抱了四弦琵琶,天音閣的樂工都帶上自己的樂器,陸雪鱗將手裡的面具分給舞者,扭頭看向冷青燭手裡的琵琶,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冷青燭垂眸理了理裙子,“閉嘴。”

“其實....”陸雪鱗實在忍不住,“我覺得你的琴比琵琶好聽。”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怪不得那日排練的時候能兩人動起手來,周圍漸漸空了,珈奈低頭默默重新系好了冪籬的帶子。

山風吹動天青水藍的衣袂,一聲清脆激昂的琵琶絃音驟然響起。天音閣的八人分列在金銀臺下端兩側,染著丹寇的素手來回疾掃,急促的琵琶聲似金戈劃破長空,女子的手指修長而靈動,瞬間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冷青燭面不改色,恍若不食人間煙火。

不少人盯得都丟了神,他們從前只聽說冷琴師的琴好,不想琵琶也是一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