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不知,你會不知這耳墜子上有毒嗎?”半天沒有說話的晏簫冷不丁出聲說道。
孟之知道晏簫是在跟自己說話,又起身回話。
“奴才知曉。”
孟之聽晏簫這話的語氣應當是知道了自己冒充賢王的人找孫昭檢查這件事。
這人竟不生氣嘛?按照晏簫的性子此時不是應當把孟之胳膊給卸了然後丟出去嗎?最不濟的也應當是沒收腰牌防止孟之繼續濫用。
可他竟然隻字不提,只輕飄飄地問了孟之一句知道這耳墜上有毒嗎。
雖然語氣中有些怒意,但好在正常一些沒有發作。
這人的脾氣真是越來越奇怪了。
經過晏簫一問,孫昭也反應過來了。
“幽桐姑娘,在下不是告知過這紫金散的毒性嗎?這東西姑娘帶了可不好的。”
“奴才知曉的,這不是抹了不多,只有輕微的毒性,不妨事的,大人不必擔心。”孟之微笑著回答,“對奴才而言,若是被貴妃娘娘發現我沒有戴才是不好的。”
“姑娘何出此言。”孫昭問。
“這耳墜是貴妃娘娘的好意,奴才若是不戴會讓貴妃娘娘傷心的。”
孟之跟沈江月接觸久了,如今這好聽的鬼話說的是越來越順口了。
孫昭哦了一聲,便聽到對麵人的一聲輕嗤。
孟之也看了過去。
“你怎麼了?”孫昭關切地問晏簫。
晏簫看了一眼孟之,對孫昭搖了搖頭,便繼續悶聲輕咳起來。
跟晏簫眼神相對的瞬間,孟之從晏簫的眼神中讀出了一絲我早已講你看穿的訊息,不由覺得有刺骨冷風吹遍自己全身各處,沒有半點遮擋。
孟之又低下頭整理。
這線也太亂了,孟之坐下來了半天連針都還沒穿進去。
晏簫看到那一對依舊掛在孟之耳朵上的耳墜子隨著孟之的動作不停地搖晃,一股沒來由的怒意沖上心頭。
“本王讓你把那個女人的東西摘下來。”晏簫將手中的棋子砸向棋盤,棋子散了。
孫昭看著自己即將贏了的棋面,正準備將最後一顆子放上便見晏簫毀了這棋面。
“誒誒誒!你這人是不是看自己要輸了耍賴呢?”孫昭說完便看見晏簫臉色很不好。
他順著晏簫的目光看向孟之,孟之正慌張地低頭摘耳墜,她的手有些顫抖,扯得有些急,似是被扯痛了,便見孟之蹙著眉倒抽了一口氣。
“姑娘莫慌,要不要在下幫忙……”孫昭起身朝孟之走去。
孫昭話還沒說完,便聽見“咚”的一聲,隨後棋盤上棋子四散,彈落在地,屋子裡鋪滿了地毯,倒沒有尖利的碰撞聲,看著濺落在自己腳邊的黑色棋子,孟之手上的動作更加慌亂。
“你幹什麼?”孫昭對著此時蠻不講理的晏簫說。
“你想幹什麼?”晏簫咬著牙反問。
“我給幽桐姑娘拿鏡子看著摘啊,你以為我要幹什麼?”孫昭一臉莫名其妙。
“侯爺您就坐著,讓奴才去吧。”一直在旁邊木頭似的站著的莫塵反應了過來,連忙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