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發火了,可不得離得遠遠的。
孟之聽到莫塵對孫昭的稱呼,有些吃驚,倒是也在意料之外,還好自己方才沒有出言不遜頂撞孫昭,沒有忘了自己的身份。
聽到孫昭的話,晏簫眼神中隱約閃過半分錯愕,轉而,轉頭拿起手邊已經涼了的茶喝了起來。
孟之將耳墜子摘下了,見晏簫沒有看自己,便將耳墜子塞進腰間,生怕晏簫將這耳墜子收了去。
孫昭又坐了回來,看著散落滿地的黑白棋子:“這玩意你自己處理吧,時間不早了,我走了。”
孫昭看了看外面漸沉的夕陽,起身離開。
孟之也看了看,才發覺時間過得這樣快,她該回去了。
“王爺,奴才也該回去了。”孟之起身行禮。
正當孟之將她針線都規規矩矩地放在凳子上準備離開時,晏簫開口了。
“站住。”
孟之腳步一頓,有些害怕。
晏簫從塌上下來,徑直往孟之走來。
看著晏簫赤腳踩在地毯上,身上還是上次兩人發生爭執時的那身衣服,孟之不免想起那日晏簫將自己壓在床上時的情景,一時竟不知是害怕多一些還是羞赧多一些。
看著晏簫赤腳踩在散落的棋子上,與當初留著鮮血的雙腳重合,她嚥了口口水。
“你不是還沒有繡?”晏簫逼近孟之,拿起她放在凳子上的一筐針線,遞給孟之。
“王爺,奴才回去繡,之前奴才拿不準用什麼布料好才耽擱了進度,奴才回去一定立馬開始繡。”孟之看著正半俯下身看著自己的晏簫,往後退了一步。
“是嗎?”晏簫淡淡開口道,語氣有些戲謔,“不如之後你就來這兒繡。”
雖然是問句,但是卻是陳述的語氣。
“這……”孟之不太敢直接推辭,但是不知道要怎麼委婉的拒絕還能不惹晏簫生氣。
“不然我去雲韶署看著你繡?”見孟之擰著眉,晏簫又開口,“否則我這個買家實在是不放心。”
孟之聽到晏簫說的話,連忙應了下來:“奴才來這就行了,就不麻煩王爺了。”
這人瘋起來應當真能幹出來到雲韶署監工這種事情,只能答應來晴棠苑繡。
“那奴才今天先回去,過幾天再過來繡?”孟之試探地開口。
“現在就繡。”晏簫轉過身,語氣不容拒絕。
孟之認命般重新坐了下來,開始穿針引線。
這針線活幹起來還是不拿手,算起來,自從翠萍走後,孟之再沒碰過針線,這麼長的時間更是將她本就生疏的手藝給拖沒了,她一手拿著針線一手拿著布料竟不知該如何下手。
她勉勉強強回憶起當初的翠萍教她的步驟,艱難地開動。
看著自己繡得簡直醜得沒道理,她開始繡一針看一次窗外盼著回去,還不知道李嬤嬤知道自己這麼晚還不回去會不會懷疑。
天色越來越暗,在昏黃的燈光下繡著越來越費勁,沒一會孟之就覺得眼眶發酸,覺得自己眼睛都要瞎了。
晏簫放低手中的書卷看了看面前低著頭的孟之,眸光一滯。
她這是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