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之拿著銅鏡微微扭頭,從鏡中看見自己耳後果然有一個細小的傷口。
自己現下這般也是活該,雖然晏簫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可自己也不能隨便拿人家東西。
她知道自己已經吐了兩次血了,再有一次就該死了,這種感覺就像是一把刀懸在自己的頭頂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掉下來了,之後的每一秒都是未知。
“王爺的心裡真的沒有可疑的人選?”孟之勾起唇角,她的唇色慘白。
晏簫不語。
孟之有些難受,她忍不住地想咳嗽:“不用找了,是我偷的。”
看來,她的生命也該到這了。
所以就不必要再牽連他人,若是平時,她定會為了活下去想盡各種辦法。
晏簫目不轉睛地盯著孟之,聽到孟之的話面色一變,快步上前一把抓住孟之正用來捂嘴的左手手腕。
晏簫終於生氣了。孟之抿緊了嘴唇,盯著晏簫的眼睛,不合時宜地想。
剛才他面無表情說話的時候真的比這個時候還要駭人。
“你說什麼?”晏簫的語氣好像他真的不知道那東西是孟之偷的似的。
孟之嗤笑一聲:“王爺不用演了,東西是奴才偷的,要殺要剮隨便你,反正我……”
也活不久了。
手腕處血液流通不順暢,孟之的整個手開始脹痛,她試著轉動手腕活動手指讓自己舒服一些。
她唯一一次毫無掙紮的反應在晏簫眼裡反倒格外紮眼。
晏簫手上的力道逐漸加重,好像要把孟之的骨頭給捏碎了才罷休。
孟之吃痛看著晏簫的眼睛,只見此時的晏簫眼尾猩紅,眼神兇狠陰鷙。
孟之知道這是晏簫發瘋的前兆,她突然想起自從上次溫泉事件之後,晏簫已經好久沒有露出這種神色了。
瘋子就是瘋子,無論怎麼偽裝都會有露出破綻的那一天。
很久之後晏簫才開口:“是為了太子?”
“沒有,跟其他人沒有任何關系。”孟之也瞪著眼直視晏簫。
“那東西哪去了?”
孟之眨了一下眼,繼而開口:“丟了。”
“丟了?”顯然晏簫並不相信,“你在說謊。”
孟之閉口不答:“王爺,我都已經承認了,您何必再逼問下去。”
晏簫猛地松開孟之的手,孟之趁機活動已經發麻的手腕。
看著孟之毫不在意的神色,連對自己的惱怒也沒有了,晏簫心中憋悶得很,他奪走孟之手邊的銅鏡,將它直直摔在地上。
孟之被這動靜嚇到了,看了一眼晏簫又移開了目光。
這東西要是這麼重要,難道不應該抓緊時間去找嗎,在她這又發什麼瘋?
緊接著孟之臉頰一痛,晏簫俯下身來用手掐住孟之的臉,指尖用力將孟之的頭扭了過來強迫著讓孟之看著自己。
孟之呼吸一滯,有些緊張。
晏簫的嘴唇很薄,離得近了孟之才發現晏簫唇部的顏色較之前有些淺。
晏簫嘴唇微動,附在孟之耳邊,他的聲音伴隨著一股熱流鑽進孟之的耳朵。
“你說什麼我都會信的。”說話間晏簫的嘴唇擦過孟之的耳朵,“所以……你要不要再重新想想?”
只有一隻耳朵開始發熱發脹,孟之十分不適,她不自覺地往另一側躲去。
“不用了,一人做事一人當。”
“你不怕我殺了你?”晏簫對孟之的答案很不滿,他伸出手,用食指指尖慢慢撫過孟之的脖子。
晏簫的指甲應當是精心修剪過的,若是他的指甲再長一點,速度再快一點孟之的脖子恐怕就要見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