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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定
皇帝的信風格依舊,形式化的客套話下又不掩一位父親對遠遊之女的私念與擔憂。
先前的信也是如此,只是當時陸清洛由於擔憂自己的身份暴露,一直用官方的客套話回信,半點多餘的資訊都要斟酌半分。如今要在回信中敘述自己的現狀,為的不是回應那份父愛,而是另有所圖,回想起來,陸清洛自己都要覺著愧疚與臉紅。
只是這是目前為止她唯一能想到尚可一試的方法了。
摩挲耳邊的發絲,擯棄心中一閃而過的愧疚,她提筆蘸墨:
“近日女兒一切安好,多謝父皇掛念。
此去經年,前往宜和置辦學館,所見多與長安有異……”
她含蓄地提及宜和城剛開始閉塞的狀況與貧瘠的教育,提及了自己學生的例子。
寫到若沒有她前來興辦學館,一些學生生活該當如何;又寫到若無人前來幫助宜和城拓寬商路,當地百姓該當如何……
“九州千萬城,偏僻落後之處不佔少,何處遍尋心善之人?”
行筆至此,她沒有繼續往下寫——皇帝性子多疑,如若完全點明目的,或許會惹起不必要的麻煩。但若停在這,仍可解釋為一個心思細膩、傷春悲秋、心善的公主對父皇吐露的所聞所見引起的哀愁。
皇帝不是傻子,見著這信,自然會多往外聯想。
“雨霏。”她將雨霏喚來將信裝好,頓了頓又說,“把味先知後院的梅花釀稍一罐寄去長安。”
“喲,公主今日去見了趟梅花,怎的回來一下子便會來事許多。”雨霏嘴上厲害,手上也不閑著,一邊抬手收信一邊示意跟著的小丫鬟做事。
陸清洛眼皮子一抬,沒接話,雨霏倒是說得更興奮了:“我方才替公主收拾屋子,可是聽小丫鬟們說了,公主最近與那姜先生,可是走的近,今日連手帕子都遞上了——”
“胡謅什麼?”陸清洛臉騰地變紅了,“只不過我的帕子掉了,人家幫我撿一下。”
“公主,您是真傻還是裝傻呀。小時候那些話本子你又不是沒看過——哎喲,我錯了公主!”陸清洛站起來去饒雨霏癢癢,將後者饒的邊笑邊求饒,“哎喲,我再也不敢了公主——”
二人鬧到很晚,惹得第二日去學館時,陸清洛人都蔫蔫巴巴的。這倒方便了她,不用再額外想法子去思考如何與姜醴相處——毫無精神的面色說明瞭一切,以至於課間姜醴還特地詢問了她身體是否有恙。
“無礙,昨夜化雪,吵得一夜未眠。”
這之後又是過年,各家忙各家的,客套的禮儀下也未與姜醴有過多接觸,叫陸清洛鬆了口氣,將此事拋之腦後,只暗暗思慮皇帝的回信何時到來。過年皇帝又派人賜了幾批東西,一次比一次的繁複、用心,從名貴的擺件珍品到平常實用物什一併俱全,就是不見他老人家表態。
皇帝見了此信心中究竟在想什麼呢?陸清洛捏著眉心,胡思亂想著,以至於姜醴走到面前都未曾發覺。
“江南十五有燈會,不知——”
走神時忽然有人開口,驚得陸清洛哎呀一聲,於是姜醴停下話頭,臉上竟然顯現出一點躊躇來。陸清洛揮揮手:“方才正琢磨其他事情,一時愣了神,你要說什麼?”片刻的沉默,姜醴的言語似是同方才不一樣了:“十五的燈會,聽同僚說起,江南的燈會甚是熱鬧,民俗又與長安有異,前去觀賞一番到是不錯。”
“江南?”正欲問宜和城當地沒有燈會麼,陸清洛適時想起宜和的經濟狀況與不便的交通狀況。三面丘陵,一面環水,就是江南商販想多條商路,燈會擺攤,許多商品、零碎要人扛著走,宜和與江南之間常見的船隻一船也裝載不了幾人,執行效率可以預見的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