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問關鍵問題,她總是不正面回答,陳載突然放棄理智,雙臂使勁兒把她按向自己的身體,灼熱的氣息像要能把人燙傷:“你忘了你拋棄我跟小滿了嗎?你為什麼要拋棄我們?”
這是長久以來的被他強行壓制在心底的疑問,她洗白的那一套說辭顯然是不管用的,不過他並不需要她的回答,微重的呼吸中,低垂著頭,找到她的唇,輕輕觸碰,之後是啃咬,咬她的嘴唇,下巴,脖頸,逐漸用力,好像是懲罰,懲罰她拋棄他跟小滿。
在聽到輕哼之後,他撬開她的牙關,生澀卻又放肆地進攻。
冷淡只是他的偽裝,就像現在,舒苑見識到他的強勢跟掌控力。
他看著被動,其實他會很主動,只要他願意的話。
舒苑沒法跟他解釋,她覺得跟陳載談物件的“原主”就是她自己,可她並不能確認。
有時候她覺得即便他是別人的男人也無所謂,可更多時候她覺得不行。
他想要進一步的懲罰跟進攻。
可剋制終究會戰勝放肆。
等他們前後腳從房間走出,陳載又恢複了平日裡清冷自持的模樣,淡然的神色遮蓋住內心深處的波瀾。
像是醒酒一般,他再也不會問出“你為什麼會拋棄我們”這樣的話來。
喊小滿回家,轉頭看到她那個幽怨的眼神,陳載一怔,下意識地說了聲:“對不起。”
舒苑哼了一聲,湊到他耳邊說:“這是對不起的事兒嗎?莫名奇妙被你給咬了,早晚有一天我要咬回來。”
陳載的心情突然輕鬆起來,舒苑總是能夠讓他愉快,他嘴角上揚,朝院子裡喊:“走吧,小滿。”
小滿從多寶房間跑了出來,聲音歡快:“走嘍,回家。”
不過一家三口還是被留下來吃晚飯,等回到自己的小家,陳載還是覺得小家明亮溫暖,空氣清新,連腳步都格外輕快。
——
小滿放了暑假又去了老宅,跟多寶一起學中醫。
倆孩子現在學的是中藥知識,什麼發散風寒藥、發散風熱藥、清熱瀉火藥等等,很多種藥材都要背效能、功效、使用注意,枯燥乏味,毫無趣味性可言。
小滿本來對中醫興趣不大,但他聽舒苑說記者就是萬金油,啥都得懂。
他也想多積攢點知識,說不定啥時候就能用上。
倆小孩坐在窗前,各自拿本書在背,多寶背了忘,忘了背,抓耳撓腮,鉛筆頭已經被她咬爛。
多寶本來爺不想學中醫,可是小滿在學,她要是不學就顯得她不好學跟沒事幹。
她影響不到小滿,從雕花木窗望進去,小滿坐姿筆直,眼睛跟書保持適當距離,活脫脫是個用功讀書的英俊少年郎,畫面安靜美好。
吃過午飯的休息時間是倆孩子最快樂的時候,倆人站在家禽圈前面拿著菜葉子喂雞鴨鵝,耳邊是咕咕嘎嘎的聲音,多寶悄悄問小滿:“你愛學中醫嗎,我看你很愛學。”
小滿說:“我就是來陪太爺爺,我要不來就得像別的小學生那樣,脖子上掛鑰匙自己在家待著。”
原來小滿是不得不來,多寶又問:“那你都背會了嗎?”
小滿肯定點頭:“都背會了。”
多寶質疑:“你背這麼快?要不你背給我聽聽。”
她翻著書,聽小滿背誦,聽著聽著,驚訝到嘴巴半張,小滿背得好輕松啊,竟然一字不差。
他只不過是來陪太爺爺,順便學中醫知識就學會了,可她自己背完又忘啦。
她一直擔心自己被送回鄉下去,學習很努力,成績也很好,但在小滿面前,她覺得自己是個學渣。
但陳甫謐非常滿意,倆孩子都不想學中醫,這不還是學上了嘛,在小滿帶動下,多寶學得也很認真。
小滿長大也許不想當中醫,沒準多寶可以。
小滿最開心的是週日舒苑帶他去攝影展參觀,“我要去找媽媽拍的照片。”小滿興致勃勃地說。
“我入選的照片有二十幾張呢,大部分都是人物照。”舒苑語氣輕快。
攝影展是大眾攝影、大眾電影等幾家雜志跟攝協聯合舉辦的全國大型展覽,路城是巡展的其中一站,並沒有評比,但能入選就能說明實力。
攝影展就設在農業展覽館內,需要花兩毛錢買票,但小滿發現媽媽不用買票,作為參展攝影師之一,媽媽手裡有兩張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