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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1
無意中發現不少熟悉名字出現在士道的通訊錄裡,我開始感到驚訝。但想想也不奇怪,十七八歲就奔赴海外,努力憑個人實力闖出名堂固然要緊,排解獨在異地的愁緒也很重要。
漸漸涉足成年社會,至少希望喝酒聊天的物件是一個相對知根知底的人。賽季熱度褪去後,三三兩兩邀約聚一聚是正常的事。一來二去,士道也加入其中。
聽描述,他最開始是被前隊友烏和斬鐵拉去充人數,又聽見後者商量要不要嘗試guinness,一款烈性黑啤酒,只是製作過程較慢。如果好多客人等著買酒卻有人拿不定主意,這會讓酒保發火。另外不確定幾個人實際酒量如何,臨近午夜時分喝得酩酊大醉可能鬧出笑話。
綜上,士道開始時抱著看戲的態度,但最後出於人性外加一丁點念舊的想法,他提出意見,但是讓所有人都轉移到通宵營業,並不間斷供應含酒精飲料的night cub。
“然後呢,你們去了嗎?”
“去了,然後給喝醉的人拍特寫。不能說是醜態百出,只能說是慘不忍睹。值得慶幸,包間夠大,空氣夠流通,車來得挺快。服務費當然不便宜——但和我沒有半分關系。”
“哇,幸災樂禍。你呢,你沒喝嗎?”
<101nove.ub,相當一部分人來酒吧也不是來買醉的,點一杯碳酸果汁也可以跟別人聊一整晚。”
“哦,我以為一定要喝酒才行。”
“沒這個規定,你大可以只要一杯檸檬汽水。如果不想聊天,笑著拒絕搭訕就好。酒保或保安也會替你把糾纏的鬧事者攆出去。”
“聽上去你很上道啊,提前做過功課?還是被宰過?”
“你猜~”
夠了!我撲過去揪他頭發。最外層的發膠硬而韌,手感幾乎和橡膠無異。我試著掰弄,突然好奇,問他頭頂如果長角,是綿羊似的盤角,還是水牛似的彎角。
“不知道,但最好還能多出一條尾巴,牙齒鋒利得可以啃鐵皮。”士道對非人的長相很有興趣。我不禁想象,如果有機會可以變成其他生物,他一定會嘗試的。
但就算成功了,也不能丟掉做人時所有的思想和剋制吧。改變的只是外觀。像是去酒吧點無酒精飲料無須自卑,生活裡就不採用蠻橫的方式回應。不過讓士道完全不撒野動粗,幾乎不可能。
其實我也覺得,對付某些更蠻橫的家夥,訴諸武力要比和對方講道理更有用。
我和士道說了自己的想法。不同於我的不得解,他發出豁達的笑聲,好像這根本不構成難題,回答起來一絲猶豫都不需要。
“忍不住想要和裝聾作啞的蠢貨動手,這太正常了。我問你,你用書朝腦袋上打去,你覺得這響聲是腦袋發出來的,還是書發出來的?”
“不是書吧。”
“對呀。幹嘛和一個傻瓜浪費時間。在猴子的眼裡,最美的生物當然是猴子。你把書像鏡子一樣遞過去,猴子只看得見猴子,看不見字的。”
“你不想聽見我說髒話,但好像贊同我和那些猴子打起來。”
“打什麼打,理都懶得理。沒品味的人喜歡沒品味的東西,沒主見的人招惹同樣沒主見的人,各有各的圈子。所以別管了,他們最後都會像幽靈一樣消失,沒什麼好在意的。”
士道說的話,我被他聲音裡的光彩怔住。長期以來,對他的鮮明印象是:運動天賦和性情中的頑劣就像他和自己的影子一樣密不可分。有時他遙遙領先,時而影子跑在最前面。
名多於功是他,過大於功也是他。這個人的成績和名聲都常常讓我不得已沉默。只是現在,既不是嫉妒堵上了我的嘴巴,也不是因為擔心和不安而一言不發。我早就該適應,慢慢接受他太過鋒利的出眾。
士道龍聖一定不會在這個時代泯然眾人,但也不容易被認可。因為他的行為屬於無所拘束的自由,烙上私利的烙印,於集體無益。
但我也不能一錘定音,說他名不副實。他也好,101nove.k出身的其他選手也好,囿於保守的日本足球決定這個企劃一定會從無到有,問世時也遭到鋪天蓋地的攻擊。總把服從和榮譽掛在嘴邊,大人物獲得名聲的手段依然是犧牲優秀卓越的少年。
所以,不會再有人說這是一次失敗的嘗試。時間會帶來真正公平的評判。就算現在不能被大多數所理解,但只要始終保持最初的樣子,像一部不會消失的作品。如此,一個人一目瞭然的惡劣,還有深藏的優秀,最後都會被正確地理解。
會出現我以外的人來拆解士道龍聖的外殼,然後發現他不是空有一身肌肉的包裝。這是一件自重極有分量的物件。在他那堆滿自娛自樂的大腦中,你還發現被贊許的道德,真理和智慧都實實在在地存在著。
有的人名氣很大,有些人則理應有很大名氣。於是你看見他掌握大受追捧的方法,卻毫不在乎自己在別人眼中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