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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樹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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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樹下

臻率覺得這些日子沒勁透了。

她的朋友們一個比一個不對勁。

歸真那日摔下樓後,姜晴的尖叫和哭喊傳遍了大半個金魚埔,人人都趴在窗臺上,帶著好奇的目光看著二棟二單元的小丫頭被抬上了擔架,等再回來時,已經是兩個禮拜之後了。

歸真在姜晴的攙扶下,在一道道偷偷從視窗探出的目光裡,拄著柺杖一蹦一蹦地進了樓。她左邊的膝蓋連著小腿,像蟬蛹般被石膏裹得密不透風。

“那丫頭不是練跳舞的嘛,上次還上電視去了,哎呦!這下也不知道腿摔成了個什麼樣!”

“哎呀,骨個折而已,傷筋動骨一百天,養養就回來啦!”

鄰居們的寬慰的聲音細細密密地連成片,臻率卻是擔心極了——能讓張歸真那樣樂觀的小屁孩露出那樣陰雨連綿的表情,事情一定會更嚴重。

臻率的直覺一向很準。

從整整二十截臺階上滾落,幸運的或許擦個皮外傷,不幸運的則摔出個腦震蕩。

而張歸真是所有不幸運中,最不幸的那個。

落地的那瞬間,歸真的所有著力點都落在了一處,給她那本就過度疲勞的膝蓋摔出個粉碎性骨折來。

等到了醫院裡,醫生舉著那x光片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研讀了半天,最後在歸真媽媽幾乎碎裂的目光裡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這要是恢複得好…也能…也能跳舞跳著玩玩…但是還是趁著年紀小盡早安排別的路子吧。”

之後,兩根指頭長的固定釘子,連帶著那七年的汗與淚,一併打進了歸真的血肉裡,模糊不清。

骨折的是歸真,智宇卻彷彿也一起受傷了。

她躲在房間裡把眼睛哭得核桃那樣腫,翻來覆去地去看那天歸真給自己發的簡訊,“都是我的錯”和“她該有多辛苦啊”這兩句話在腦子裡輾轉反側地重複播放。

她想再給歸真發點什麼話,可是能發什麼呢?

事到如今,安慰是蒼白的,鼓勵是可笑的,就連道歉也顯得那樣不合時宜。

她想同海沅姐姐一起去看看歸真,卻被姜晴告知妹妹長長久久地將自己鎖在房裡,累得沒有力氣見任何人。

智宇和歸真算是事發有因,利利卻是最不對勁的那個。

她明面上是沒有什麼變化的,照樣甜甜地對著大人們笑,用帶著可愛捲舌的尾音同別人打招呼。

臻率卻是看出不對勁來。

利利最近不會再像往常那樣蹦蹦跳跳地走路,嘴裡一邊哼著歌,而是“穩重”了起來,用大大的雙肩包將自己的肩整整蓋住。

許多個禮拜以前,臻率曾經見過那張被她夾在書裡的照片,照片上是一個塗著紅唇的西方女人,自由、美麗、灑脫。

“她是誰?”臻率問,“好漂亮,是明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