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波本現在有更感興趣的事。比如美國行動組的二把手田納西威士忌,以及貝爾摩德最近遇到的小麻煩。
有希子把兩個孩子放在公園長椅上,說要出去接人。她回來時,身後跟了一位大約二十五六歲的白人男性。
“這是列儂·莫裡森,”她手心向上示意,“是莎朗的一位保鏢兼助理。”
“莎朗說,那天劇院發生了案件,很抱歉沒給你們留下好的回憶。之後蘭和小新遇到了連環殺人犯,蘭又發燒了一晚上。她覺得你們剛來紐約就碰到這麼多麻煩,有點像是被她的不幸傳染了......雖然我已經跟她說過不要緊啦。”
“總之呢,我和莎朗今天都有點事情。列儂會帶你們在紐約簡單逛逛。有想去的地方都可以和他說。”
有希子說完這些,一臉抱歉地離開。
黑色長發女孩禮貌地對新朋友鞠躬打招呼。藍眼睛男孩正站在她身邊,以明顯又不算失禮的視線上下打量這位壯實的先生。
莫裡森很高大,目測身高在一米九到兩米之間。黑西裝下的肌肉修長結實,露在外面的面板也是健康的小麥色。他肩膀很寬,斜方肌也比一般人明顯。他與男孩握手時,肌肉牽連下前臂也展示出不錯的力量潛力。
“莫裡森先生是棒球運動員?”工藤新一詢問,“是投手位置嗎。”
毛利蘭緊張地拽他衣服。“新一,”她小聲叮囑,“別像剛開學那次一樣。很不禮貌。”
“不要緊,”莫裡森聽到孩子們的竊竊私語,不在意地搖頭,“我曾經是。但前幾年因傷退役了,換成現在這份工作。”
兩個高中生一頓,緩緩扭頭看向這位保鏢先生。
“......我們講的是日語誒?”女孩有些赧然,“莫裡森先生竟然能聽懂日語嗎。”
高大男人點頭:“我大學時期選修過日語課。可能也是這個原因,賓亞德女士讓我帶你們在紐約短途旅行一天。”
“就像她說的那樣,有什麼需求盡管告訴我。想離開曼哈頓去周邊地方也可以。”
毛利蘭的城市遊覽計劃中,探索性的部分佔比很大。
她是個很會提供情緒價值的女孩。莫裡森帶她參觀各種建築、博物館時,她會很積極地與導遊先生互動。
但工藤新一的關注點一直在其他地方,走路時更多留意身側來往的車輛和行人。
“紐約的警車還有這麼多嗎?公路殺人魔的案件已經結束了吧,”他問,“是因為混亂引起連鎖反應,所以警察的巡邏力度依然很強?”
保鏢先生腳步一頓。
高中生們走出幾步才意識到成年人沒跟上來。他們疑惑地回頭。
“那天晚上沒遇到危險吧?”莫裡森眉頭皺起,有些緊張地問,“我有聽兩位女士說過,新聞報道裡發現兇手的就是你們。”
工藤新一和毛利蘭對視一眼。男孩反應很快,幹脆地搖頭:“沒有。”
某種程度上,他們都不是喜歡將所有事都講給家裡人聽的性格。一些已經過去的、會引起他人擔心的小問題,瞞就瞞了。畢竟兩人在廢棄大樓裡沒有受傷。
莫裡森臉上的表情並沒有放鬆下來。他努力將語氣放緩,一字一句叮囑:“一定要結伴出行,有困難立刻求助。”
“不要去人跡罕至的區域,不要主動和路邊奇怪的人搭話。如果被迫與人發生沖突,以自己性命優先,財産什麼的在必要情形下可以放棄。如果遇到非常危險的狀況......”
他說了很多注意事項。女孩一臉認真全程聽講,男孩挑重點聽。
到最後,莫裡森嘆了口氣。“我知道,很多孩子都很善良,”他語氣略微帶著回憶,“我中學時期,學校附近有幾位流浪漢。我當時有位關系很好的朋友,他會經常與他們聊天,給他們帶食物。”
“但是在這個地方,不,可能很多地方都是,單純的善良很危險。你們幫助的並不一定是好人——我不是說壞人就不能接受幫助,只是沖突的風險會高很多。”
“之後莫裡森先生的朋友遇到危險了?”工藤新一雙手抱著腦袋問。
“......算是吧。他被搶劫了,和那群曾經的‘朋友’打了一架,去急救中心縫針,”莫裡森解釋,“只縫針是因為他打架很厲害。其他孩子的故事不會這麼輕松就結束。”
聽出保鏢先生話語中真切的擔心,毛利蘭對他笑了笑:“請放心,莫裡森先生,我們會注意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