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淇沒狡辯,低著頭繼續看手機。
幾分鐘後,她把手機放在紀律右前方:“你在前面的路口轉彎,把我放在那,我坐地鐵回家。”
紀律冷著臉,一句話也沒說。
“如果你覺得麻煩,現在把我放下去也可以。”
湯淇舉著手機,目光直直地盯著紀律。兩人各自都在較勁,看誰先打破這沉默,看誰先妥協。
手臂酸了,她收回手機,臉朝向另一邊。
眼中的倒影由高樓大廈逐漸變為停放的車輛,周圍的光線也越來越暗淡,看不清他們臉上的表情,看不到胸口的起伏,只有汽車停下來,要下車的預示。
終究是紀律先開口說話,他眸色深沉:“到家了。”
愛情總是讓人變得莫名其妙。
無理由的生氣和任性到來,湯淇執著著自己心裡在意的事,盡管在別人看來是大題小作。
湯淇不回答她,再次閉上眼睛抗拒。
紀律輕輕地笑了笑:“想在這睡?我陪你。”
緊接著湯淇感受到椅子慢慢地在往後倒,她躺得更舒服了。脖子一直朝著右邊,有點兒痠痛,她把圍巾蓋到臉上,然後擺正臉,睜開了眼。
“就算你今天哭,我也不會把你送回去。”
太過分了,哭都不讓回家。
圍巾動了動,紀律知道她在說話。他跟著躺下,側臉看著湯淇:“你知道我為什麼和你結婚嗎?”
你講過。
記性怎麼那麼不好。
湯淇心裡無聲回答。
紀律慢慢地說:“其實我一直很喜歡平淡普通的生活,兩個人一起上班下班,到家我做飯,她幫忙也好,搗亂也好,只要在我身邊,我都會開心。”
湯淇不喜歡這麼肉麻的話,她手臂從胸前滑落,碰到了車門,發出巨大的一聲響。她咬著下唇,眼睛左看看右看看,故作鎮靜地拉下圍巾,坐起來開啟車門:“困了,回去睡覺。”
伴隨著笑意的應答:“好。”
匆忙離開的背影後是一雙落寞的眼睛。
次日上午。
湯淇完全不是自然醒,她睡夢中感受到有東西在觸碰她的唇,一下又一下,沒完沒了。
眼珠轉了轉,但沒敢睜開眼。
因為那觸感好像是有人在親她的嘴巴,湯淇一下就清醒了,但面上仍裝得跟睡死了一樣。
這個家。
就她和紀律。
總不能是男鬼在親吧,那就只能是紀律。一個驚天霹靂的大訊息得到確認,紀律正在親她,而且還不是一下。
二十?
我沒數錯吧。
二十下了還不停,湯淇被子下的手緊緊地攥緊,身體繃得筆直,忍耐著想要睜開眼睛的想法。
其實,給她睜眼的機會,她也不會睜開。
目前紀律就跟不怕她醒了親個不停,湯淇深深地懷疑,這並不是第一次。她的初吻老早就在不知不覺中被紀律掠奪了,這家夥還在裝作什麼都沒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