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和那個男生不太熟,但受欺負並不是無關緊要、可以裝作看不見的事情。她如果勸告自己不要管,一定會在以後的無盡歲月中後悔。
可她要怎麼做呢?
為什麼他說老師沒辦法解決,那要告訴誰?她想幫他,但自己也只是一個學生,能做得很少。
湯淇想到的首先是爸爸媽媽,他們能幫那個男生嗎。
學校還真是小,湯淇只是掃了眼前一圈,看到了不少班裡同學,還有紀律。
哎呀,好煩啊!
明明所有人都告訴她高中只要學習就可以了,但為什麼現實並不是如此。除了學習,還有各種各樣的青春期矛盾,和同學的爭吵、不同人之間的關系維護......。
紀律最近不知道怎麼了,都不跟我說話了。
奇怪歸奇怪,但最好一直這樣。反正高一期末考試完要重新排座位,到時候我要和曹詩茵坐同桌,遠離這個人。
湯淇換了一隻手撐臉,面對旁邊的過道。
早上那個男孩端著餐盤突然從旁邊走過去,他沒打湯。打湯要多加一塊錢。等他人走過去,坐在紀律那一排的餐桌,湯淇眼睛一直跟隨。
“你知道那個人叫什麼嗎?我們班的。”
“誰啊?”曹詩茵茫然地嚼著饅頭。
湯淇揚了揚下顎,讓她轉後面看:“那個瘦瘦的短頭發,後面校服有些髒東西。”
曹詩茵扭頭看到了她說的那人:“我老曹家的人,曹均。”
“曹均?”
“對啊。”曹詩茵盯著湯淇,“你怎麼問他的名字?”
“同學嘛,不知道名字多尷尬啊。”湯淇笑著,“我就是覺得他的臉很熟悉,叫不上來名字。”
曹詩茵沒當回事,繼續吃飯。
原來叫曹均啊。
湯淇知道他學習很好,每次考試名次比紀律還靠前。這種好學生按理說應該受老師和學校重視才對啊,怎麼一直沒發現他被別班同學欺負。
過了幾分鐘,曹均對面坐下來了三個人。湯淇倒抽一口氣,心跟著提起來,手慢慢收起來握成拳頭。
人如其面。
有些時候是沒錯的。
三個人不算是把壞人寫在臉上的那種混混,但渾身散發出來的不懷好意也足夠唬人。光天化日之下,這麼多學生坐在這裡,還有幾個老師也在吃飯,湯淇還不信他們能做出什麼事。
“吃的什麼啊?我看看有沒有我喜歡的。”石俊峰來者不善,旁邊坐著他的兩個小弟。他拿著筷子在曹均的菜裡翻來翻去,有的掉在了桌子上。
誠心來找事的架勢。
曹均低著頭只咬饅頭,不搭腔。
食堂阿姨做的蒜薹炒肉,肉只有零星星幾塊,肥多瘦少,全部被石俊峰挑走,塞進嘴裡。邊嚼邊說:“其實我們都是好人,沒有什麼大事,就是想提醒你五百塊錢別忘了。”
另外一個人開口:“別說你五百塊都拿不出來,不是剛發了助學金。”
“那是交學費的!”曹均實在忍不住說道。
“呦呦呦。”有人笑了,笑得極其惡心,“還交學費呢,學費都交不起,上什麼學!回家撿破爛得了,撿到我家,要是我心情好,說不定賞你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