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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世界之外
佳佳給她師父打了個電話,當著我和庾瓔的面。
庾瓔是她的第一個師父,可惜傳道受業不徹底,只走了個半路,想來施與受也是需要緣分的,不要說美甲這個行業,即便佳佳從小就在果醬奶油黃油之間打轉,耳濡目染,可到最後,這手藝也不是從爸媽那裡學來的。
不知道電話那邊說了什麼,涉及到烤箱的一些具體品牌和引數,我和庾瓔聽不懂,只聽到佳佳說,不用不用,太麻煩了。最後,她結束通話電話,轉頭告訴我和庾瓔:“我師父說,讓我照常開業,明天先賣飲品和那些提前進貨的盒裝糕點,她在那邊做一些簡單的新鮮麵包開車給我送過來,現在就做,後半夜能到,送不了太多,夠賣明天開業的一上午。”
勤王救駕。
“你怎麼想?”庾瓔問。
“我覺得不靠譜,”佳佳搖頭,“雖然咱們這離她那裡也不算太遠,送過來來得及,但是麵包蛋糕都嬌氣,賣相不好看也是白搭,況且明天上午糊弄過去了,明天下午呢?後天呢?大後天呢?”
我明白佳佳的意思,燃眉之急固然好解,但終歸不是辦法,裝置更換一來一回最快也要一個星期,之後呢?
佳佳又蹲下了,猶豫半晌終於開口,明顯底氣不足:“我打算去我爸媽那看看。”
這便是佳佳剛剛說的,她想出來的解決辦法。
庾瓔突然噗嗤笑了出來。
她和不解其意的我對視了一眼,然後笑著問佳佳:“不硬了?”
佳佳不再說話。
其實開這個店,佳佳爸媽是全力支援的。
雖然夫妻倆一開始的意思是先在老店上做文章,但女兒有想法,當爸媽的自然沒話講。
再說佳佳的想法,也不是抗拒接受爸媽的幫忙,只是嫌棄爸媽的店太小,店裡的裝置是老古董,傳家寶,他們開了一輩子麵包店,但從來沒有過任何創新,槽子糕和老式麵包翻來覆去,一烤烤了一輩子,年輕人不愛吃,都是上了年紀的人來買,就連蛋撻蝴蝶酥和帶餡麻薯這些,都是聽佳佳說了很久,才做來賣的。
佳佳對爸媽那套“養家餬口,保持現狀,不想折騰”的理論嗤之以鼻,再加上出去見了幾年世面,愈發心思活泛。還有一個點,我想我大概能夠理解佳佳,從小就不被誇獎的笨小孩們,心底裡總是存了一個“我一定要如何如何,不靠任何人做出一番成績,讓所有人刮目相看”的宏願,這宏願大概從幼年時就生根了,每每受挫折一次,根莖就壯碩一分。
所有人都以為佳佳早已習慣了,就連庾瓔都說,她揶揄佳佳,說她笨,佳佳從來都不生氣。但世界上哪裡有人真的心寬至此呢?
她只是不言語罷了。
佳佳低著頭,和自己的鞋尖對話:“我不想讓我爸媽插手,但現在好像也沒什麼辦法了。”
庾瓔朝我無聲息地撇撇嘴,然後又使了個眼色,意思是,你看她。
佳佳還在糾結。
她太想證明自己了。
然而,一切糾結都抵不過現在火燒眉毛的急迫。
又過了一會兒,好像是終於下定決心一般,佳佳終於站了起來。
她對庾瓔說:“我先回我家店裡看看,姐你不瞭解,每個烤箱都有自己的脾氣,火候難說,我也不知道我家那傳家寶都能做些什麼東西出來,而且我也不會用,我先跟我爸媽研究下再說。”
“然後,我的店還得打掃一下,玻璃櫃臺要擦,收銀機器要聯網,標簽和包裝袋要查個數,檢查一下水電,總之都是些零零散散的活,我一個人就能幹了,但是現在實在分不開身,所以庾瓔姐,我把鑰匙給你,你幫我去打理一下行不行?你就是開門做生意的,這些東西你懂。”
我以為庾瓔還要在說佳佳幾句,類似“你早幹什麼去了”之類的話,但沒想到,庾瓔沒有,她極其痛快,說:“好。”
然後回頭朝我一揮手:“走!小喬,收拾收拾,打烊!”
“哦還有,”庾瓔痛快,佳佳也沒有扭捏,“庾暉哥在家嗎?他朋友多,我想問問認不認識做燈箱字的?要快,要今晚就能趕工做出來的,我問了咱們鎮上那家,他家只能做最基礎的亞克力和ed,樹脂的做不了......雖然現在也不要求那麼許多了,但我還是想盡量......”
庾瓔不廢話:“你自己給他打電話。”
佳佳真的給庾暉打了個電話,說了下現在的狀況。
隔了片刻,庾暉的訊息回了過來,說是剛好,有個朋友可以聯絡上,把佳佳的圖紙和需求都說了,對方也說可以,他們是自家有工廠,不是小店,佳佳這種小活,一會兒就能做出來,保證絕對利利落落。
唯一一點比較尷尬的是,那家工廠距離什蒲二百公裡,比佳佳師父那還要遠。開車去取,單程也要三個多小時。
佳佳一聽當即擺手:“算了算了,我再問問別人,總還有近一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