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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
二零二三年一月時,我第一次來到什蒲,三月時離開。現在是二零二五年,當我寫下我在什蒲這兩個月的故事時,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年之久。
人生本就是一場經歷,一場體驗,我看似好像在什蒲荒廢了一段光陰,但兩年過去了,我偏偏對這兩個月的時間記憶猶新,甚至想得起每一天我都是怎麼過的,每一件事的前因後果,與每一個人的相識始末。
有一次,我和媽媽聊天時說起過這個話題,我和她講我在什蒲經歷的和聽到的故事,我問媽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我對這些事情記得這樣清晰?
好奇怪,我好像早已經忘了我大學時同班同學的名字了,可我們一同度過了四年,我也很難回憶起我上一份工作坐在我斜對角工位那位每天早上都要吃麥多餡餅的男同事是哪裡人了,哎?好像不僅忘了他是哪裡人,連他的英文名我也模糊了。
我好像後來一直悄悄給他備注麥多。
可是明明,明明我們也在一個部門共事了很久。
媽媽笑我,她用過來人的語氣對我說:“那是因為你根本沒用心。”
那段時間你實實在在地經歷了,那段路你的確和一些人同行了,但礙於你可能太匆忙,或是太緊張,又或是你只往前看,從不看兩邊,總之,你沒有在這段時間和關系裡用心,然後很容易就忘了唄。
媽媽問我:“你還記得你小時候上幼兒園大班的老師姓什麼?”
我說我當然記得,姓謝,謝老師。
因為我上幼兒園的時候很不愛講話,沒有小朋友和我玩,我其實很想和大家在一起,但我不敢,我不敢主動走到人堆裡去,所以顯得在班裡像個受氣包,每次有集體活動,我都要謝老師拉著我,沒人和我組隊,就謝老師陪我組,謝老師陪我玩。
過去太多年了,我沒有留下謝老師的聯系方式,但我仍能清楚記起謝老師長什麼樣子,我記得她比其他老師年級都要大,記得她頭發裡總夾白,記得她手上永遠有老式護手霜的脂粉味。
我用心記住了她。
我躺在沙發上,頭枕著媽媽的腿。
爸爸給我端來一碗切好的水果,問我晚上想吃什麼。
我說都可以啊。
“那給你做炒蟹,我去買蟹。”
媽媽一邊幫我捋頭發,一邊數落穿衣服準備出門的老爸:“喬睿每次回來你都做炒蟹,你問過喬睿真愛吃你炒的蟹嗎?”
我在笑。
我說,其實還挺愛吃的,只要不是肉餡做的菜都可以,我都愛吃。哦對了,我還想喝媽媽做的沙白湯。
媽媽則沖爸爸喊:“聽見了沒?沙白湯。”
爸爸說,好,知道了,馬上回來。
“那個謝老師,我前幾天還見到了,年紀大了,身體還行,”媽媽撥了撥我的衣領,“我說你過節放假回來了,謝老師說,你要是有空,讓你去她家玩......哎你這到底是紋了個什麼圖案?不疼麼?”
媽媽輕輕按了按我的肩膀,那處小小的紋身。
我說那是個簡筆畫,山和海,象徵自由,是我大學畢業那年紋上去的,瞞著你,偷偷的。這麼多年,早就好了,早就不疼了。
“象徵自由......我到底是礙著你什麼了?我管你嚴一點還管出錯了,我要不是從小管著你,你能有今天?”媽媽輕嗤一聲,幫我把衣領往上拽了拽:“而且你真以為我不知道?我早就看見了。”
我問,什麼時候?什麼時候看見的?
媽媽說:“就是你剛畢業,剛開始工作,我去上海找你那次,住在你那出租屋裡,你晚上睡覺的時候我看到的呀。我還給你在網上買了維生素郵過去,你忘了嗎?”
我轉過頭看著媽媽。
維生素我的確是記得,我當時只以為媽媽的是覺得我工作辛苦,讓我吃點補劑。
“我在網上查的,紋身後的注意事項,有專家說要多補充維生素,提高免疫力,不然難痊癒。”
我說,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媽媽說:“我才不和你說,多說幾句話你就煩,我幹嘛招你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