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倆和梁主任周旋幾個小時,聽到的第一個好訊息。
不過也就只有這麼一個好訊息。
梁東亭隨後說,冬管中心還要負責盤活大大小小幾十個冰雪專案,實在給不了太多。
沒關系,他們不是不知饜足的銷金獸,這已經超出他們的預期。
尤其是國家隊代表在會議上提出,他們能給葉季提供一名隨行的營養師。
營養師,手裡的飯菜不僅有營養,最重要的是好吃。
葉紹瑤混跡國家隊許久,除了指導教練,就和營養師熟。
她在暗中和季林越鼓掌慶賀,他們還有條件遠離歹毒的西餐,什麼蜜桃拌火腿,牛油果抹吐司,她真是一次也不想再見到。
“我們可以月初出發嗎?”
小姑娘高興得過了頭,已經開始暢想國外的訓練生活。
“不可以,”梁東亭把她的興奮勁壓下來,“體育總局還在給你們處理簽證問題,應該會和那批短訓隊員的簽證一起下來。”
加國的簽證雖然好拿,但效率很低,他們的情況特殊,還需要提前聯系滑冰學校出示相關證明,如此下來,起碼得等上一個月。
簽證拿到手裡時,首都已經是盛春。
三月末的風裡還夾雜著一絲冬末的冷氣,但終究不是浸入骨髓的寒冷,葉紹瑤和季林越抽空去了一次故宮,這是他們提前蹲了預約才終於搶到的門票。
在剛剛結束的世錦賽上,他們僥幸躋身自由舞的角逐,並將自己的最終名次定格在第十八位。
就在去年,華夏主動舍棄了世錦賽的冰舞名額,在這場僅次於冬奧會的重要賽事開了一面天窗。
今年,終於有人願意拿著名額拼一把,挺身站出來,告訴世界,華夏冰舞並不是後繼無人。
那場比賽彙聚了一眾世界頂尖選手,世界第一第三的加國冰舞組合,世界第二的國組合。
每對選手都是他們的大前輩,每對選手都榮膺了更多的榮譽。
他們能和這些選手同臺競技,是他們的幸運。
這更堅定了葉紹瑤外訓的信心。
“簽證終於到手了,我們下週就走吧。”她說。
雖然身在故宮,穆教練口中高高窄窄的紅牆卻絲毫困不住她想振翅翺翔的心。
“好,我回去就查航班。”季林越也同樣沒有遊覽的心情。
瑞秋·格林已經和他們通訊幾回,一直問著到達蒙特利爾的時間。
前幾天的世錦賽,他們還見了一面,格林毫不留情地說,如果再不接受外訓,葉季就得一直沉在世界三流。
葉紹瑤終於能回答這個問題。
“四月,康乃馨在蒙特利爾遍地盛開的時候,你從花叢中抬頭,就會看到我們。”
漂亮的中文翻譯成英文,卻是一堆虛有華麗的辭藻。
“什麼意思?”格林問她。
“我們終於成為ia的一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