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只是一分可能,她都不敢拿他冒險,她死盯著糯倫,恨他威脅自己。
糯倫只當她答應了,他本來也不是來和她商量的,他微微點頭,婢女便會意起身去準備。
“你還不走。”她見糯倫依舊紋絲不動躺在榻上。
“我得盯著你。”糯倫不抬頭,只是向上翻滾眼珠看著她,露出一種詭異的笑容。
一種惡心在她胃裡生出,也只得逼迫自己朝屏風後面走去。
南蝶看著鏡子裡被打扮成一個舞姬模樣的自己心裡生出一種恥辱感:“有必要扮成這副模樣嗎。”
忽然感到一雙手壓在肩上,透過鏡子她看到是糯倫站在自己身後,她看著他俯下身子一點點湊到自己耳邊。
“這樣很好,就是要這樣子。”
南蝶已經好幾天沒出屋,陽光乍一照,晃得她連忙伸手去擋,但還是感到一陣眩暈,差點沒站穩,糯倫撐開傘向她靠來,她厭惡躲開,快走上停在門口的步輦上。
“汪汪汪!”
一隻狗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直直朝她沖來,她認出這只狗便是那天被婦人追了幾裡地的狗。
糯倫幾聲呵斥,那隻狗便調轉方向搖著尾巴跑過去用腦袋不停的磨蹭討好。
她看著一人一狗其樂融融的一幕,心下明瞭。
“糯倫,你知道嗎,在你們父子二人治理下的曼介,已經有人餓的要摳下你家狗身上粘著的一團飯果腹。”
糯倫逗完狗走到她面前:“你既然這麼大義凜然,關心民生勞苦,接下來想必你也會心甘情願為他們付出無怨無悔。”
她沒太懂這一番話,不是要她去跳舞嗎?怎麼又變成了她去付出?
但還沒等她問清楚,步輦就被抬起,走出了這個困了她好幾日的院子。
南蝶不知道這跳舞的地方在哪裡,她被抬出寨子一直走,絲毫不見要停下來的意思。
“不是跳舞嗎?這都快要走到林子裡。”
糯倫騎在馬上走在她側邊:“你很心急,迫不及待要跳舞嗎?”
她手摳緊掌心,不想再和他多說一句話。
終於,她看見了人影,看到了他口中都來跳舞的女孩,只不過這些女孩各個面黃肌瘦,撲粉塗脂也掩不住的疲樣在臺上彎著手指伴著一種詭異的樂曲跳舞。
“我不會跳這種舞。”她站在不肯上去。
臺上的女孩忽然走下來把她擁上去,慌亂中她回頭看時,看到賽坎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站在糯倫身旁看著她。
“這到底是要做什麼?”
站在臺上被下面一群本來見她得跪地俯首的人看著她渾身不自在,又羞又惱,她身為王室成員的自尊心在這一刻達到著沈季修的名字,她不得已還是學著眼前女孩的舞姿加入她們。
南蝶聽著不斷傳入耳中的樂曲和這些奇怪的舞姿,彷彿是在祈求什麼東西,還沒等她想明白,那個出門前的眩暈感越來越強,一開始她以為只是因為她幾天沒出門一時不適應陽光,現在看來並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