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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子半信半疑的回去跟老大報告自己打聽的情況，香枝坐回顧辭身邊。

“挺能掰的嘛，我都差點信了。”顧辭似笑非笑，餘光注視著周老在他們，“這夥人在西關名聲不顯，平日裡低調得很，我當他們多安份，這才幾日，狐貍尾巴就露了出來。”

“嗯，我認識洪牛的時候，他在市中心擺地攤，專門賣些小飾品，穿的也一般，話還多。”

“他才不一般，注意到他手上的手錶沒有，沒有萬兒八千，買不下來，普通人可戴不起這種國外名錶。”

香枝微微驚訝，“觀察入微啊，我沒留意。”香枝有看到洪牛手腕上的表，牌子她哪認識，價格她更不可能知道，再說，她對奢侈品也不瞭解。

“你說他們會信嗎，一群老江湖油子。”香枝撩了撩衣領，拿手扇風，轉而提了句閑話，“阿辭，你有沒有覺得天兒好熟，還特悶，我感覺有些透不來氣兒。”

顧辭見她額頭沁出細密的汗珠，細碎的流海被汗水沾濕，粘在額際，心頭閃過一絲異樣的感覺。

“快中午了，一天最熱的時候，你忍耐些。”

她自身對溫度的感知很弱，來藍星之初，菲米林怕她不適應藍星的氣候，對她的身體機能改造過，只有極熱極寒的天溫下，她才會有明顯的感覺，平常的時候，她就像處在一個恆溫的環境裡。

所以香枝熱成這樣，她頂多隻是有些悶而已。

“哎，不是的，前幾天就沒這麼熱。”香枝掃了眼四周，視線落在前面的水窪子上，她指著邊上的水塘，“你看，連水都開始冒熱氣，真怪，又不是溫泉。”

顧辭看過去，水面上漂浮著薄薄水霧，她腦中異樣的感覺更強烈了，偏又說不上來為什麼。

周老大他們聽了六子講的情況，合計了下，以防萬一，決定由周老大獨自前來說理。

顧辭鎮定自若，她曲起一條腿，左手擱在膝上撐住下巴，右手把玩著銀色小槍，面色如常，眸光夾著幾分鋒利地盯著周老大。

香枝立刻察覺到顧辭周身氣勢的變化，某人身上的王八之氣太強，剛剛喊熱的香枝，頓感身上的暑氣消了幾分，真舒服，她偷偷靠近顧辭背後，蹭人體空調。

也幾乎，對方的眼神一掃過來，周老大腦中的神經拉響警報，自家兄弟的慘樣，求他做主討要說法的念頭，話兒在嘴裡幾經翻轉，變成了，“聽我兄弟講，二次也是來自雲郡，可真是巧，小老兒姓周名良，西關地界人送我一個外號，小張良，二位，幸會。”

周老大五十來歲，灰眉細眼，面板黝黑，身形削瘦，一身藍色粗布工裝，說話斯斯文文，語氣平和，同顧辭說話，姿態放得很低，即不倚老賣老，也不故弄玄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