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怎麼說?”
“說會等我,”彩鳳神色柔和,一臉幸福。
白露不由拉起她的手道:
“傻丫頭,那我若永遠不嫁人了呢?”
彩鳳理所當然道:
“咱們不是說好了嘛,若是不嫁人,就自己過,不也挺好?”
白露想起倆人在焦邑時的暢想,那時候在蜀地,招學徒時定下來招流民,一是為了有賣身契可維持錦繡坊的安穩,二來,就是想多點好事。
畢竟在錦繡坊,雖然賣身為奴,但無論平日生活還是其他,都沒當奴僕對待,不僅能學子學手藝,且到一定時期就可以放身,且對待女子跟男子同仁。
在別的地方,女子連出去做工都難,能做繡工更難,但只要肯學,夠勤快,在錦繡坊就不會比男子差,這也算是全了她們的初心。
可惜,高鶴登基,她們不得不去了藩地。
現如今,被迫著入了京,那些設想只能放下了,好在鋪了條路,剩下的她相信穎娘董叔能做好的。
白露思及此便勸道:
“傻姐姐,你想想,秦樓的年歲,他家裡的情況,你怎麼忍心讓他幹等?而且,難道你成親後就不能做這些事了嗎?別人我不敢說,秦樓都能這般等你了,還不會允許你去做點喜歡做的事情?”
彩鳳啞口無言,白露又道:
“你聽我的,既然你們兩情相悅,就把婚事辦了。”
彩鳳囁喏道:
“我若成親了,就得搬出去,誰來照看你?”
白露心裡熨帖,臉上就更加柔和了,笑道:
“那這樣,你找兩個小丫頭來,訓練好留給我,如何?”
彩鳳欣喜的答應了,想了想道:
“若我才開始訓練,沒個一年半載的也不行,當年我在西京也訓練過幾個女護衛,不如讓三舅爺調來你先用著怎麼樣?”
白露同意了,彩鳳立馬研磨鋪紙,當場寫了封信,當即讓人送往西京去了。
中午吃過飯,白露剛準備小歇一會兒,忽然聽到敲門聲,以為是彩鳳,一開門,竟然是高鶴。
穿著藏藍色的暗紋圓領袍子,發髻只別了根玉笄,旁邊的衛漁挎著個籃子,他伸手接過,也不等白露說什麼,就徑自跨進來,反手還將門給關了。
白露低聲呵斥道:
“你什麼意思?”
高鶴邊往書房走邊道:
“我本來想早點過來,但想若是一起用飯,你們肯定都不自在,所以就飯後過來了。”
說著將提籃放到書案上,揭開蓋子,裡頭是赫然一摞摞的奏摺。
書房跟臥室中間隔著一個花廳,都走花廳的門進出,白露站在書房的門邊,擰眉道:
“你到底想做什麼?”
高鶴走了過來,到跟前才站定道:
“昨晚不是說好了嘛,讓你痛快一下,”
說著拉起白露的手,貼到自己臉上,
“你想打想咬都成,反正我連外傷藥都帶來了。”
白露抬眼望去,高鶴下巴那裡還有條紅痕,眼底有隱隱的青色,昨夜踏著涼意而來,一早就乘星而去,能睡好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