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藥粉撒下的瞬間,慕沉楠倒吸了一口涼氣。
“怎麼了?”北芷秋看他面色蒼白,一副很疼的樣子,又疑惑地看了看藥瓶,什麼字樣都沒有。
她湊近聞了聞,一股刺鼻的味道傳出,不禁疑惑地看他,“這不是宮裡的藥,這確定是從齊御哪拿的嗎?”
宮裡給她的藥不可能會這麼刺激傷口。
“是我研製的,藥效猛,好得快。”慕沉楠拿過藥瓶,淡然地將剩餘的藥粉撒到血肉混雜的傷口處。
他表情雖淡定,但額角隱隱冒出的汗卻顯示著這藥有多猛烈。
“為什麼用這個藥,宮裡的藥不可以嗎?”他腹部的傷口太重,北芷秋微微別開眼,不去看那殘忍的一幕。
聞言,慕沉楠冷哼一聲,拿過藥箱裡乾淨的布條交給她。
“幹什麼?”北芷秋詫異看他,明白過來他是要包紮。
撒點藥粉就包紮,她就是三流藥師都懂不是這麼做的吧。
北芷秋無奈看他一眼,沒伸手接,又在藥箱裡找了個麻布包著的藥包,藥包開啟,是綠綠的似乎是某種葉子錘爛的草團。
白皙纖長的手指在草團裡捏了幾下,再輕輕敷在傷口的位置,很溫和的藥草,她的手指很冰涼,輕輕拂過他傷口的滾燙,很舒服。
慕沉楠喉嚨上下滾動幾下,藥草已經將傷口敷得嚴嚴實實。
“這是太醫院常用的藥,由十多種草藥碾碎而成,有止血的也有驅痛的,還能抑制疤痕。”
北芷秋低頭忙碌著,拿起藥箱裡乾淨純白的布條,手臂繞過他身體,一圈一圈輕輕纏繞著。
那藥確實好,敷上一會兒就不疼了。
他盯著她,目光呆滯。
“我用最刺激的藥,敷藥時候痛不欲生,就能提醒自己,我還活著。”
頭頂的聲音低沉暗啞,北芷秋手上愣住,抬眸看他,她正伸手繞過他後腰,靠他很近,耳朵幾乎能感受到他的體溫。
所以他第一次受傷後去皇宮,是不是根本就沒有處理?
片刻之後,北芷秋繼續給他包紮,白淨的布條在他腹部纏著,她拿來他剛剛脫下的衣裳,示意他穿上。
她睨著他,看他艱難地穿衣服,黑白分明的眼乾淨清亮,粉唇上下動了動,“人這一生,有苦也會有甜,但既然活著,就要好好對待自己,烈藥只不過是你極端的處理方式罷了。”
慕沉楠沒回答,眼裡黑得厲害,睨著她半晌。
“有什麼打算?”慕沉楠看她低頭忙碌的身影,許久之後轉移了話題,“你幾個哥哥爭奪皇位,有沒有想要幫的?”
北芷秋詫異地抬頭,不明白他什麼意思,隨後又細細給他上藥,“歷代王朝都會有奪嫡之事,先皇那輩爭過,父皇那輩也爭過,到了我們這一輩,自然還是會有人要爭的,靜觀其變就是。”
說到底,不爭是不可能的,萬人之上太過誘人,權力地位,江山社稷,對於只要拼一把就有可能拿到的東西,沒人會選擇收手。
這是一個王朝,不是她家裡的小紛爭,她管不了也沒能力管。
慕沉楠沒再開口,只睨著她,等她將藥上完了才笑著看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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