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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二章 母子夜話訴衷腸

夜幕沉沉,視物難清,前不著村後不著店,驛道上早已沒了行人。

倦鳥久飛尚且歸巢,何況旅人?

無星無月,天幕如墨染。

無光照路,便是目力再佳也難行進,梅遠塵只得勒馬停駐,在一顆大樹下生起了篝火。

山裡的狼嚎聲悠長而冷厲,此起彼伏,整個世界已成了它們的獵場。

梅遠塵武功不弱,自然不懼怕這些野畜,卻也擔心坐騎有個閃失,不敢任它去遠去吃草,把韁繩綁在了樹椏上。

馬雖驃壯,趕了這一日的路也已累極,在火堆旁趴下身喘著粗氣。

袱包裡有一個布袋,裡面是御風鏢局臨行時易傾心給梅遠塵裝的鬆餅,一數,足有二十個。

梅遠塵留了兩個,剩下的一個個取了出來,靠近馬首壘成一堆。

一人一馬圍著火堆,開始用他們的晚膳。

這一日雖都在路上,梅遠塵卻一直記得,今是七月初三,是夏承漪十六歲生辰。

“漪漪,我又食言了... ...”梅遠塵看著跳動的火苗,輕聲呢喃著。

... ...

膳桌上擺了十六道精緻的菜餚,位上卻只坐了三人,甚至廳上也沒有人伺候。

夏承漪是壽星,卻穿著一件素色的袍裙,臉上也無半分喜色。

“漪漪!”夏承炫湊過來,笑謂妹妹道,“我讓人在‘泥人王’那裡給你做了一對‘龍鳳偶’,你瞧瞧是喜歡還是不喜歡?”

說完,從一旁的座位上拎起一個兩尺餘高的錦盒,輕輕放到了她面前。

他的右臉腫得很高,右眼甚至只露出了一條細縫。適才那一笑,已牽動了唇角和眼角,他強忍著一陣撕裂的痛。

“誰把你傷成了這樣?”夏承漪輕聲泣道。

雖已包紮過,棉紗中卻仍滲出了血絲,傷口再明顯不過了。

兄妹二人自小便鬧騰,打鬧也是常有的事,然,他們的感情卻一直很好。見哥哥傷在如此要害之處,夏承漪不禁又怒又疼,眼淚如掉線的珠子一般落在地上,大聲嚷道,“我們家甚麼時候這麼任人欺辱了!”

“我不妨事的。傷我的人比我慘十倍百倍呢!”夏承炫擺手笑道,“漪漪,‘泥人王’的手藝果然不錯,這個‘龍鳳偶’惟妙惟肖我也喜歡的緊。若不是因你生辰,我還捨不得送你呢,趕緊開啟瞧一瞧罷!”

夏承漪知他故意跟自己打趣,逗自己開心,低下頭擦乾淚,找到了錦盒上的錦帶,輕輕扯開。

“開啟看看罷!”夏承炫一手撫著臉,一手指著錦盒示意。

一旁的冉靜茹看到他們兄妹這般相親相愛也甚是欣慰,只是她的笑意中,似乎藏著深深的不捨。

“呀!”

錦盒甫一開啟,夏承漪便不自覺驚叫了起來:映入她眼簾的是兩張可愛的娃娃臉。

兩個娃娃,一個男孩兒,一個女娃子。

“我幫你取出來。”夏承炫笑道。

兩個娃娃同底分身,高約兩尺,重逾二十斤,夏承漪一個女孩家還真不易取出來,做哥哥的,這時候當然要自告奮勇了。

泥偶在桌上放定,夏承漪總算可以細細端詳。

“梅大胖,梅大丫是甚麼?”

底座上有六個字,男娃子下面是“梅大胖”,女娃子下面是“梅大丫”,夏承漪正指著那幾個字,一臉不解地問道。

聽妹妹這麼問,夏承炫一臉的壞笑,回道:“等你和遠塵成親生了男娃,便叫他‘梅大胖’,若是生了女娃,那就喚她‘梅大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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