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為見這百夫還是不肯退讓,乃道:“霍山石斛、血靈芝!趕快到真武觀去,找我師兄湛明道長取!”
霍山石斛和血靈芝都是罕見的滋補良藥,卻決不適宜久病初醒的人服用。
“但願師兄能察覺此間異樣... ...也不知道倪總管怎樣了。”湛為在心裡默默唸著。整整一日,他也沒見到倪居正,如此緊要的時候,皇宮的內官首領竟不見人影。
... ...
晚膳上,冉靜茹頻頻給一雙兒女夾菜,自己卻沒有怎麼動過筷子。
兄妹二人皆忍不住想:“想來是孃親覺得父王不在了,要加倍疼我們。”
膳畢,她又陪夏承漪去了閨房,母女坐在床上聊了一個多時辰。
忙了整個白天,夏承漪早已體乏,竟沉沉睡了過去。
冉靜茹給女兒掖好被子,替她理好額前髮絲,深情注目,久久不肯別過頭,“漪漪,遠塵是個好孩兒,你和他定會幸福美滿... ...”
她心裡想著張遂光的話,哀聲嘆了嘆,乃熄燈闔門而去。
“母親叫我?”
夏承炫看著冉靜茹的貼身丫鬟,輕聲問道。
“是,世子。王妃叫你去王爺的書房。”丫鬟回道。
母親這麼晚叫人還喚自己,定然有事,夏承炫也不敢耽擱,當即隨著小丫鬟行去了夏牧朝的書房。
冉靜茹正翻看著夏牧朝的日記錄,最近一章是他往安鹹的前夜所寫:
“安鹹事變,沙陀犯境。父皇憂心思源獨力難支,遣牧朝赴錦州督管排程。臨行夜,與漪漪邊行邊聊。知愛女心有所愛,牧朝既喜且憂。為人父者,自祈漪漪獨愛一身,奈何事與願違。遠塵宅心仁厚、海棠亦善解人意,願三人幸福美滿,結一生良緣。如此,牧朝也無憾矣。”
闔上日記簿,冉靜茹眯眼輕笑,夢囈般說著:“王爺,承炫、漪漪都很好,你在下面是不是孤單得很?”
門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乃是小丫鬟打著燈籠引夏承炫來了。
“咚!咚!咚!”叩門聲響起。
“承炫,進來罷。”冉靜茹朝外輕聲喚道。
說完,站起身,把書案上的籍冊整理歸位。
“母親。”夏承炫行進來,在書案前站定,輕聲道,“母親身體未愈,還是早點歇息為好。”
他隱隱覺得,母子將談之事或許與今日張遂光的造訪有關。
“承炫,你的傷是夏承煥打的麼?”冉靜茹輕聲問道,臉上滿滿的憐意。
夏承炫出門前跟她說過,要去一趟頤王府、端王府既白衣軍營。而這三家裡面,只有頤王府有理由打他。
“嗯。”知道瞞不過母親,夏承炫只得輕聲應道。
“這樣也好!”冉靜茹點了點頭,嘆道,“有仇報仇,有怨抱怨,你這一頓打,也是當得。”
她嘆了嘆氣,又道:“奪儲之事本就沒有是非對錯之分,你也無需再心懷愧疚。夏承煥打你這頓,氣也該消得差不多了,同意合力對付贇王府了?”
“嗯,他同意了。”夏承炫點頭應道。
“城關果真被封了麼?”冉靜茹又問。
“是,胡秀安把城關和宮門都封了。”夏承炫回道。
城關一鎖,外面的人便進不去了,胡秀安的四萬多執金衛可都在城內,這可是個大大的先機。
宮門一關,皇宮便被隔絕了,皇上甚麼情況,便只有胡秀安和贇王府知道,這又是一大先機。
眼下,贇王府可是佔盡了先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