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少廷對於她此刻的心思瞭如指掌,心想她等著吧,他很快就會把結婚證甩在她面前嚇她一跳,慕少廷即便病著也能展『露』出他那招牌式,足可以『迷』『惑』了所有人的邪笑。
唐依依只關心他的病,不關心他的邪,因此他表情的細微變化她絲毫沒看出來。
不管怎麼說,她得讓他好好配合,不能老是在裡面鬧啊,唐依依琢磨琢磨,隨後對著他勾勾手指,神秘兮兮聲道:“來,你乖乖的,我就給你點好東西!”
這時候她還能給他什麼?慕少廷彎身額頭向下移了移,然後等著他家刺蝟隔著玻璃在他腦門上親一口。
“乖乖回去躺著,表現好,以後還有!”吧嗒一聲,唐依依厚著臉皮在玻璃上慕少廷額頭的位置親了一口。
慕少廷身後那個護士幫忙舉著輸『液』袋眼角偷看著,著實吃了一大把的狗糧。
行啊,雖說隔著玻璃,但好歹也算是親,慕少廷直起身伸手在玻璃上『摸』了『摸』,就像是在『摸』她的頭髮,『摸』她的臉,然後戀戀不捨後退了兩步轉身返回床上。
該死的!這個主治醫生他再給他三天時間,他要是再不把他徹底弄好,他非找個機會弄死他!慕少廷咬牙切齒倒回床上,然後就感覺自己腦子嗡地暈乎了一下!
雖說慕少廷的病情有所好轉,但也是發著燒呢,隔離病房,兩人一裡一外煲著電話粥,唐依依又是給講故事,又是給說笑話,折騰到近夜裡十點,慕少廷,她家這位爺才算『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專門負責隔離病房的護士那可是戚美薇從上千名護士中親自挑選的,也算是護士界精英,她心翼翼將慕少廷的手機從他手裡抽走拿去給人家充電,然後轉身返回來拿出他腋下的體溫計看了看,三十七度八,狀況還算穩定,她抬手衝著玻璃窗外的唐依依比了一個k的手勢,同時笑了笑,唐依依對著她微笑著點頭算是致謝。
唐依依收起眼看著就沒電了的手機,又在玻璃窗前駐足凝望了慕少廷一會兒,隨後才轉身離開。
時間已經不早,唐依依在醫院門口搭乘了一輛計程車,可誰成想這位司機載著她的途中臨時停車又拼了一單,行啊,大家養家餬口過日子也都不容易,唐依依坐在後座也就沒說什麼。
可是世界上不是誰都跟她一樣有一顆聖母瑪利亞的心,坐在副駕後來上車的那位乘客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跟人拼車心裡哪個地方覺得不平衡,一直嚷嚷著要求司機先送他,兩位乘客並不完全同路,司機可能也是擔心被投訴吧,朝著後視鏡看了一眼,見唐依依一直看向窗外,表面上絲毫沒表現出什麼不滿,他索『性』就決定緊著這一位乘客欺。
這一路接二連三的紅燈,如若不是司機半當腰拼車,這會兒她早就到家了,唐依依忍著不爆發,盡力把自己身為新聞集團專業記者的基本修養拿出來。
又是一個一分半長的紅燈,唐依依看著車窗外眉『毛』不禁抖了抖,心想呆會兒要是還有紅燈,她非得把記者證和攝像機掏出來,好好對他們進行一次隨機採訪,問問他們是怎麼看待拼車這件事的。
唐依依看向車窗外立在法院門口的那塊d顯示屏,黑『色』背景上面的紅『色』字型在夜間顯得格外扎眼,上面滾動顯示著一條又一條的公示資訊,當最新一條從左至右滑到螢幕正中間,緊跟著完全顯現在唐依依眼前時,上面明晃晃的“李長生”三個字立刻撞進她的眼。
李長生?是她認識的那個李長生嗎?唐依依趕緊伸長脖子一目十行瀏覽上面的公示內容。
計程車緩緩啟動,唐依依收回視線靠在後座上,天吶,那個不好惹的房東大嬸果然將他們老闆給告了,這是無論是誰一直都找不到被告人,所以法院才會把他們之間的經濟糾紛案件公示出來,通知他們老闆按時出庭吧!
他們老闆現在還在西非監獄關著呢,是怎麼都不可能回來參加庭審的,為避免李長生因為逾期不出庭而再承擔上別的法律後果,看來唐依依得去找那個房東大嬸說說了,雖然她十分害怕她那明顯高八度的大嗓門!
第二天午休時間,唐依依時隔半年再次來到了她和高大圍曾經工作過的那家報社的原址,那間屋子又被租給了另外一家公司,看來這種租金相對便宜的辦公地點還是很搶手的,儘管出出進進變換的很頻繁!
唐依依轉了一圈問了問,房東大嬸今天並沒來這兒‘視察’,於是她就得換個地兒找。房東大嬸的家在附近,唐依依以前就知道她時常會去巷子裡的一家麻將館打牌,唐依依知道那個地方,於是就徑直找了過去。
果不其然,那個不好惹的大嬸果真在這兒,而且看上去手氣正好,一直笑容滿面的。唐依依嗅著周圍濃重的煙味兒,看著人家打完一局牌,四個牌友碼牌的當口,她湊過去吱了一聲,“呵呵!大嬸!”
房東大嬸一歪頭,可能唐依依曾經誇過她人美心善吧,對她倒沒表現出明顯的敵意,以她自帶揚聲器的尖銳嗓音開口道:“呦!這不是卷我房租跑了的那家報社的那個妮子嗎?怎麼?你家社長突然良心發現回來了?”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
唐依依這刻突然想起李長生在西非的那個慘狀,她嘴角僵了一下,也沒理會牌桌上另外三個人投來的異樣目光接著說道:“大嬸!我能跟您單獨談談嗎?”
全自動麻將機很快就碼好了牌,房東大嬸注意力還在贏錢上,她一邊抓牌一邊道:“我又沒把你們兩個打工的列為被告,跟我有什麼好談的?”
唐依依知道這位大嬸的暴脾氣,也不生氣,她商量著說:“大嬸!我們社長有難處,不是故意要欠您房租的!”
房東大嬸一聽,兩條細眉當時就吊了起來,她斜過來一眼沒什麼好氣道:“欠就是欠,有什麼故意不是故意的?他人不是跑了嗎?那還有什麼可說的?”
唐依依又不能實話實說告訴她李長生突然不見了的原因,畢竟那涉及到販毒運毒,並不是什麼好聽的事,於是她道:“大嬸!您先撤訴吧,我們社長的錢我會想辦法還您的!”
“撤訴?門兒都沒有!”房東大嬸也不知道在找李長生的過程中受過什麼阻,哐一聲就把手裡剛剛抓過來的一張牌摔在麻將桌上,嚇得陪她一起玩的仨牌友齊刷刷一激靈。
其中一個本來就輸了錢,這刻十分不耐地道:“你還玩不玩?不玩拉倒,打個麻將竟事兒!”
“不玩了,不玩了!”房東大嬸脾氣上來,皺巴著眉隨便向前一劃拉,一下就把面前的牌給掀了。
唐依依在一邊一看自己把人家牌局攪黃了,心裡還著實不地緊張了一下,她把視線從『亂』糟糟的麻將桌轉到房東大嬸拉長的臉上不禁嚥了口唾沫。
“不玩拉倒,像誰願意跟你玩似的,下次打牌別叫我啊!”輸錢的中年女人翻著白眼老大個不願意,也緊跟著牌一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