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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追問未果 狼群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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屯倫還算知機,不單很快進來,並且主動在兩丈外就站住了:“說吧,什麼事?”

謝遷安道:“野狼圍困得如此緊密,我也不知道你們是否抵擋得住。趁著還沒有葬身狼腹之前,我有件事要問問四王子,你的截脈之術,是從哪裡學來的?”

屯倫心裡一驚:難怪師父一直叮囑,讓我盡量少施展截脈的手法,果然被人看出來了!不過他城府頗深,面上卻是絲毫不露痕跡:“截脈,那是什麼玩藝?”

謝遷安冷笑:“你砍赤溫脖子上那一掌,就是我們謝家祖傳的截脈之法。整個中土大陸,除了我們謝家的親傳,誰也砍不出那麼一掌來!”

屯倫搖頭:“世上打人的功夫多了,拿手掌砍人誰不會,怎麼都能算你們家的?”

屯倫這話還真是不好辯駁,可實際上沒道理。世上打人的功夫是多,可打人的功夫也分層次。謝家的截脈之術乃是祖上的武術天才發明的,又經過了近百年的完善,手法看似普通,實際卻有很多獨到的發力技巧。屯倫第二次砍翻赤溫的時候,謝遷安就在旁邊看著,心中早已經斷定,這絕對是謝家最正宗的截脈之術。

謝遷安知道自己說不過這個能言善辯、幾句忽悠就能讓王庭衛士效死的四王子,所以他根本沒打算跟他辯論。他的腳傷尚未好利索,還不能站立,只是一直坐在赤溫旁邊監視。此時他一扭身,順勢就拽住了赤溫殘存的那隻耳朵,同時把彎刀擱了上去,故意扯著嗓子大聲說道:“四王子,你若是不肯說真話,我只好割三王子的耳朵以示懲戒了!”

赤溫嚇得身軀一震:“屯倫,你到底什麼意思,是不是非要害死本汗才算完?”

屯倫進來後,王庭衛士自然都在豎著耳朵聽。前面謝遷安、屯倫都很有默契地壓低了嗓音,王庭衛士們聽不清,現在謝遷安高聲呼喊,赤溫也很配合地大呼小叫,那些王庭衛士的注意力一下子又全都被吸引了過來。

對於這兩個南蠻,屯倫自然惱火,可他心裡更多的是在埋怨赤溫:大呼小叫做什麼,你死不死的,跟我有什麼關系,反而害得我投鼠忌器、無計可施!

“你問的事我真不清楚,割不割三王子的耳朵都是如此。要不我幫你問問這些王庭衛士,看他們有人知道不?”

謝遷安也很惱火。這個屯倫太狡猾了,他看出謝遷安不想把截脈之術的事情嚷嚷開,就故意這麼擠兌謝遷安。謝遷安如果不公開此事,就不好再去割赤溫的耳朵,因為割了也沒有效果。看在王庭衛士的眼中,不是四王子不肯顧及三王子,而是南蠻太不講理,四王子已經在盡量配合南蠻的要求,南蠻卻根本不予搭理。

謝遷安要利用赤溫來脅迫屯倫,必須透過王庭衛士和遠在王庭的吉木塔來傳導壓力。如果王庭衛士都認定屯倫已經在全力維護赤溫,謝遷安的威脅就收不到效果。即使他把赤溫淩遲了,有這麼多王庭衛士作證,吉木塔也不會過於追究屯倫的責任,屯倫自然不肯就範。

謝遷安有點左右為難的時候,司午衡卻沒想那麼多,上來接過謝遷安手中的彎刀一劃拉,赤溫的第二隻耳朵就永遠地離開了身體。謝遷安心中都有點小佩服,午衡雖然不好殺,但真需要下手的時候,卻比男人果決多了!

赤溫疼得哇哇大叫,可他不敢謾罵施虐的南蠻:“屯倫,你這個南蠻日出來的野種,老子跟你沒完!”

屯倫這輩子,最忌諱的就是野種二字。

當年狼族入侵中土,在雲陽城下受到重挫,狼狽退了回來,前後折損了近二十萬大軍,這也是最近幾十年來,狼族與天命皇朝的戰鬥中,遭受到的最大挫折。但對于吉木塔來說,這未必是壞事。正因為上代狼王呼格爾在雲陽城下受了重傷,回到北境沒幾個月就死了,呼格爾的長子也死在雲陽城下,吉木塔才提前接任了狼王大位。

呼格爾當時正當壯年,不過四十來歲。吉木塔是他的次子,剛剛二十出頭。如果呼格爾的長子不死,或是呼格爾多活十幾年,吉木塔的那些弟弟都長大成人的話,狼王大位還真的未必能夠輪到吉木塔。

除了狼王大位,吉木塔還有一個附帶的收獲,就是把屯倫的額吉秀清阿澤黛擄掠了回來。秀清阿澤黛本名林秀清,狼族有名無姓,她來到狼族後,就不再提自己的姓氏,因此被人稱作秀清阿澤黛。她是典型的南方大家閨秀,深得吉木塔的寵愛。如果不是因為她是南人,沒準吉木塔就要封她當澤黛了。

秀清阿澤黛被吉木塔虜獲之後,不到九個月就産下了屯倫。因此狼族內部多有傳言,說屯倫是南人留下的野種。不過吉木塔寵愛秀清阿澤黛,對屯倫也很維護,這種說法並未廣泛流傳開來。屯倫年幼時,經常受到赤溫等王子的排擠。發生發生沖突的時候,赤溫他們口不擇言,罵雜種的有,罵野種卻不敢。後來大家年齡漸長,就連雜種都不會當面說。

這次出來,赤溫的境遇越來越差,也就顧不得這些忌諱。先前屯倫處決了赤溫的貼身護衛,赤溫就開始罵他是南蠻雜種,現在更是連野種都罵了出來。

被赤溫罵到痛處,屯倫臉色鐵青,從鼻子裡冷哼一聲,索性不再搭理此事,轉身走了出去。威脅毫無效果,司午衡惱極,揚手把赤溫的耳朵扔了出去:“四王子,這是你三哥的耳朵,你且收好了!回頭他要是死了,你好歹可以給他拼個全屍!”

屯倫聽得腦後的風聲,一側身躲開了,任由那隻仍然帶著血跡的耳朵“啪”地一聲落在地上:“我們狼族都是天葬,全不全屍的,都沒有關系!”

屯倫不在乎謝遷安、司午衡的威脅,赤溫卻怕得要命。他本來就有些破罐子破摔的勢頭,現在就更顧不得臉面了:“屯倫,我要是死了,看你如何向父汗交代!”

赤溫用吉木塔加壓,屯倫就不好掉頭而去,他的腳步頓了一下,回頭說道:“三哥,你可是我族有名的巴圖魯,還是大家公認的色格德魯哈,死就死吧,不要在南蠻面前丟了我族的人!如果父汗真要見責,你放心,大不了我到時候也陪你去長生天祀奉狼神!”

“特尼格,就你這南蠻野種,也配到長生天去?”聽屯倫如此說,赤溫忍不住又開始咆哮謾罵,顯然,屯倫的勸解對他只有反作用。

可屯倫這話本來就不是說給赤溫聽的,他真正的目標是那些王庭衛士,這方面的效果可就好了。王庭衛士們聽了,雖然沒人言語,卻紛紛在心裡點頭:三王子是有些丟人,怎麼能夠在南蠻面前服軟呢?四王子也不是不肯解救三王子,他只是沒辦法罷了!況且他還說了,如果大汗見責,他願意以死相抵。如此敢作敢當的做派,才是我們狼族巴圖魯的風格!不過三王子如此膽怯,恐怕不是四王子到不了長生天,而是他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