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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三王子呢,你真不管他的死活了?”
屯倫冷笑:“自小到大,他多次想置我於死地,只是沒有得逞罷了!這次天意如此,讓他落到了你們手中,加上此時受形勢所迫,就算我棄他而去,父汗也不能過於責怪我。”
謝遷安能夠聽懂狼族語言,聽到了屯倫剛才返回時的安排,知道他要把重傷員留下,並且另外安排了兩個人看護:“你幫我們把外面的人都撤走,我就答應你,回頭就結果了他!”
屯倫搖頭:“這種交換,我沒法答應。如果你們要殺他,那就是他該死,與我無幹。如果你們真能帶著他從山洪中逃生,並且還願意放他回去,那就是他命不該絕,我也不能違抗天意。”
屯倫提及天意二字的時候,也是湊巧,已經一片漆黑的天空中,忽然掠過一道閃電,把在山風中搖曳的篝火都壓了下去,很快一聲炸雷響起,在石縫中形成了巨大的回聲。嗡嗡的雷聲消失後,謝遷安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大雨傾盆而下,幾乎瞬間就把篝火澆滅了。謝遷安、司午衡早在身上包裹了一張羊皮,此刻又各自拿一張羊皮罩到了頭上。這雨水太冷,如果要長時間堅持,就必須保持身體幹燥,否則不淹死也凍死了。
屯倫掉頭而去:“我們北方人不會水,就不在這石縫裡等著山洪的考驗了。兩位,後會有期!真要大難不死的話,以後還有見面的機會!”
赤溫一直被打暈,現在大概是被冷雨澆到,忽然醒轉過來,剛好聽到了屯倫的後面幾句話:“屯倫,你說什麼?”
屯倫根本不搭理他,早就大步跑開了。從下雨到現在也不過一瞬,可這雨太大,大得在南方生活過的謝遷安、司午衡都沒見過幾次。天就如同裂開了一般,瘋狂地向地面傾瀉著不滿。黑漆漆的天幕下,電閃雷鳴不斷,混雜著暴雨擊打石壁的聲音,好比千軍萬馬在廝殺。赤溫雖然在大聲叫喊,可聲音根本傳不出去。
不過石縫靠外一點的地方,還有幾個狼族的重傷員和負責照顧他們的人在。保險起見,司午衡一手拽著頭上的羊皮,一手拿著彎刀,走到赤溫身前,拿彎刀在他脖子上示意了一下。這時又一道閃電掠過,正好在彎刀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赤溫下意識地閉上眼睛,同時也緊緊抿住了嘴。他也知道,這個瘦小的南蠻是個煞神,動不動就割耳朵、割鼻子,比他這個喜歡鞭刑的人還狠。自己如果不識趣,搞不好就會嘗到天命皇朝最殘酷的剮刑滋味。
這時謝遷安扶著石壁單腿跳過來,再次一掌把赤溫砍暈了過去:“午衡,你過去看看,那兩個留守的狼族在做什麼?”
司午衡往外走了幾步,很快又退了回來:“看來他們是顧不上我們了,正在幫那幾個重傷員綁羊皮袋呢!說來也巧,當初那個騎射者也在裡面。”
急切之間,王庭衛士是來不及做羊皮筏子了,他們只能採用最簡單的方式,把充氣後的羊皮袋綁在人身上。此刻屯倫、兀爾矢已經帶人離開,留下的朗格爾兩人要照顧好幾個重傷員,加上光線不好,更是手忙腳亂的。對於帶路黨朗格爾,謝遷安、司午衡當然不會有好感,不過現在時間緊急,他們也沒功夫與朗格爾算賬。
今天的雨真是夠大的,就這麼一會,順著石壁淌下來的水流,已經形成一道道飛瀑,很快石縫裡面就開始積水。看朗格爾兩個顧不得自己,司午衡抓緊時間,走到他們附近,在早就挑好的一塊足有數百斤的大石頭上,牢牢綁了一根繩子,然後又飛快地跑回來,濺起了一路水花:“謝大哥,綁好了!”
謝遷安點頭:“嗯,那咱們先把赤溫弄筏子上去。聽屯倫這口氣,他是不在乎赤溫的死活了。可這道理沒法給那些王庭衛士說,在徹底脫身前,我們還得留著他!”
司午衡把羊皮筏子拖到赤溫跟前,在謝遷安的幫助下,很費力地把他掀到筏子上面,牢牢捆綁了起來。赤溫人高馬大、體型壯碩,司午衡一個人根本擺弄不動。一陣忙亂之後,他們終於做好了準備,就等著山洪爆發了。
這時石縫中已經有了尺餘深的積水,司午衡扶著羊皮筏子站在水裡:“這水好涼!”
謝遷安斜坐在羊皮筏子上:“雨水還好點,腳下的積水中融化了積雪,溫度肯定更低。不行你也上來吧,別落下了病根!”
司午衡搖頭:“沒事,這雨水也不象想象的那麼涼。等水再深點,我把羊皮筏子推過去固定好再說!”
謝遷安腿腳不便只能在原地發力,為了把赤溫裝上羊皮筏子,司午衡只能遷就他和赤溫的位置,把羊皮筏子移了過來。可裝上赤溫和謝遷安之後,司午衡就拖不動了。這個地點並不理想,羊皮筏子很容易被水流沖走,並非他倆事先商定的安全位置。
所以司午衡就在水裡等著,一旦羊皮筏子浮起來,就把它推到石縫中部那個拐彎的地方去,也就是那幾個重傷員所處的位置。那裡是一個天然的洄水灣,再激烈的山洪,倒灌進來的時候,在那裡也要平靜許多。
這事司午衡一點不敢怠慢。水面漂流的物品慣性很大,她必須第一時間把羊皮筏子推到合適位置,用事先預留的繩子繫好。如果晚了,被石縫中的水流一沖,沒準她就控制不住,根本來不及固定羊皮筏子。
這個石縫有個特點,裡面深、出口淺。也就是說,四面石壁上流下來的雨水,會先在石縫中蓄積,到一定高度才會流出去。而等山谷中的水位抬升到一定高度,山洪才能倒灌進來。至少在山洪灌進來之前,石縫裡面的積水過程會非常平穩。
這些細節,謝遷安、司午衡前面商量的時候都考慮到了。趁著石縫積水的時機,把行動不便的謝遷安、被捆綁得如同粽子一般的赤溫安置到羊皮筏上,並且把羊皮筏推到那個相對安全的洄水灣繫好,乃是他們事先就籌劃好的對策。
這些經驗,善水的南人才有,狼族就差多了。屯倫、兀爾矢光考慮到石縫會被山洪倒灌,卻沒有想到,與其茫然地在大雨中尋找棲身之地,還不如躲在石縫中間那個拐角的洄水灣裡呢!對他們而言,如果一人帶一個羊皮袋,然後用繩索把自己綁在那裡,不單比到外面亂闖安全許多,而且做起來不費勁。謝遷安、司午衡就要困難許多,他們一個腿腳不便、一個身單力薄,還要攜帶一個俘虜,必須提前做好準備。
離謝遷安、司午衡不遠的地方,朗格爾等兩個留守的王庭衛士又是一陣忙亂。他們有點想當然,把羊皮袋綁在了傷員背上。可石縫裡面開始積水之後,他們立馬發現不對。傷員或者昏迷、或者全身無力,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積水多了之後,羊皮袋受力上浮,反而把傷員壓到了水下。
到這時候,石縫裡面的積水已經沒過了膝蓋,羊皮筏子開始漂浮起來。司午衡耐心地等著水位上漲,然後推著筏子,慢慢靠近了理想位置,離那幾個狼族也很近了。謝遷安手中的彎刀一直在赤溫的脖子上,他們也怕朗格爾等人搶奪羊皮筏子,提前就做好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