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公筷給老張同志夾回鍋肉,魚香茄子,花菜,上海青,放在碟子裡。
“你別總管著我,自己吃!”老張同志湧起了一絲心疼。
欣芮啜飲著蘿蔔湯,“道長送的,不傷身,但是你也別貪杯!”
老張同志瞭然的點了點頭,“老太太怎麼樣?”
“幹架不輸陣勢,好的不能再好了!”欣芮就著上海青細嚼慢嚥。
老張同志哈哈大笑,“也就是你個潑猴兒敢這麼說她!別光吃青菜,都瘦成什麼樣了!”說罷給欣芮夾了兩塊肉。
欣芮繼續小口咀嚼。
“你明天什麼時候搬家?住哪個區?”老張同志吃飽喝足,滿面紅光。
欣芮喝了口湯,抬頭打趣:“估計物流公司下午就能寄過來,你睡完午覺再過來吧,地址我等會兒發你手機上。”
老張同志點了點頭。
飯後,老張同志自告奮勇開始刷碗大戰,欣芮把地址發給老張後,開啟電視,華麗麗的家庭影院立體聲讓欣芮瞬間放鬆。
“警報警報!”資訊鈴聲響起,老張同志大吼欣芮:“你能不能換個鈴聲,不知道的還以為發生火災了!”
欣芮開啟訊息,是色,【老頭兒沒難為你吧?早點回來,帶你買幾件衣服。】
【虎毒不食子!沒空逛街,老實跟家候著,明天跟咱爹一起吃飯,你懂得~~】
色那一邊收到這條簡訊差點炸毛兒,他能想象欣芮猥瑣的笑容。
老張同志一臉賢淑的坐在長沙發上,保養得宜的老臉頗有陳道明的風範,怪不得那麼招女人呢,“等下給你理發,頭發都長了,還有你這是多久沒染的節奏?現在流行的是大叔,不是叔大爺!”
老張同志故作深沉狀,頗具風騷的撩了下頭發:“小孩子家家的懂什麼,白頭發才有親和力,有一種魅力叫做年齡越老地位越高,說的話沒人會反駁。”
“老不休!”欣芮轉臉哼過去。
老張同志帶上時尚的木框花鏡看欣芮發的資訊,“你這是體驗生活還是憶苦思甜呢?怎麼選了這麼個地方?”
欣芮瞬間狗腿的靠近了問,“你那兒是不是有什麼小道訊息了?”
“狗鼻子啊?“老張同志扶了扶眼鏡,正色回答。“城市規劃,為了維護市容市貌,違章建築確實得被拆除。”
欣芮頹喪著臉,欲言又止。
“行了,這點時效性,夠你玩玩憶苦思甜了。”老張同志晃蕩著二郎腿悠哉悠哉。
“淑敏不是給你留了套房子嗎,就非得住那兒?”
欣芮挑了挑眉,轉頭看電視。
“回了,頂煩您兒子的奪命連環ca。”欣芮開始收拾包包。
老張同志倍感失落,想到閨女有可能常駐山城,便不再介懷了。
欣芮離開的時候撫摸了下老張同志的頭,此刻老頭兒可不知道這會兒欣芮的心裡想的是那隻叫旺財的看門狗。
雨勢昭然小了起來,色早早的就在樓下等著,順手接過欣芮的包提著。
欣芮與色對視,橫亙在他們之間的從來都不是距離,也許這淡淡的君子之交要比你儂我儂的情誼要更長久。
帶著黑框大眼鏡的基辛格,一絲不茍的在衣櫃裡翻來覆去的尋找著適合自己的衣物,“咱們要不重新買一套吧?”他一臉期待的問色。
色傲嬌的窩在飄窗臺上,翻了個白眼:“你都多大了?”
唉聲嘆氣一向不是基辛格的作風,“算了,等cactus決定,她向來眼光好。”
色的臉緊緊貼在基辛格的胸膛,雙手扣著他的腰線,基辛格用下巴蹭蹭色的頭頂:“怪不得cactus讓我刮鬍子呢!”
“我剛跟你在一起的時候,還不敢告訴她,特別害怕她接受不了。後來忍不住洩了底,你知道她當時是怎麼說的麼?”
“怎麼說的?”拖拉機一臉好奇望著色的眼睛。
色學著欣芮的神態,“她說,‘我有戀父情節,你介意嗎?’我當時搖了搖頭,然後她直接搭著我的肩膀說:“選擇過跟別人不一樣的生活,這本身並沒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