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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谷

“呵呵,好啊。”兩人碰杯。

“你們的情感倒是升華了,我呢?就這麼隨你擺布?清空下購物車就完了?”桑玠咬著蠶豆,嘎嘣脆的聲音顯得咄咄逼人。

欣芮把蠶豆的外殼剝開,直接填入他的口中,“對不起。”

“你算計了那麼多,有沒有考慮過,我眼睜睜的看你被擄走,會不會擔心,會不會害怕,會不會牽掛?”

李毅看桑玠二人的情形,怕是一時半會沒完,沖著洛桑瑞眨眼,送她離開,裹緊大衣的女先生帶上絲質的手套,意味深長的看了爭執的兩人一眼。

桑玠揉了下自己的頭發,趁著微醺,開始無理取鬧起來,“你跟她大談特談童年的陰影,所經受的痛苦,那你知不知道我也曾渴求過嗎?

也是像現在這樣陰冷的冬天,我當時蝸居在一棟只有四層的小樓裡,樓道裡黑黢黢的,沒有路燈,裸露的陽臺上,門鎖也壞了。晚上起風的時候總是把門吹得哐哐作響,那年冬天特別漫長,我住的地方是陰面,幾乎看不到光,夜裡沒有暖氣的房間冷的就像冰窖一樣。我就這樣所在破爛的棉絮裡,凍得不敢動彈,牙關直打哆嗦。我多希望有個人能在那個時候跟我說說話,別怕,吃飽了就不會冷了。”

屋裡的熱氣吹得桑玠面目通紅,一杯接一杯的熱酒下肚也不能為他的話語增添一絲溫度。

“在你奪門而去之前,我想著氣歸氣,等下看把你追回來之後不好好溫存一番。可是你呢?離開的時候幹脆利落,怕是一絲停留的心都沒存把?

你在電梯被挾持的時候,想過我會凍得發瘋麼?”

“對不起。”欣芮將桑玠攬在懷裡。

“我原來以為你是個沒心的,可是你跟洛桑瑞那個死變態都能把酒言歡,卻把當成什麼?

李毅曾經問過我,你為什麼願意跟我在一起,我竟無言以對。

要是撫平你幼年喪父的創傷,你大可以找一個像父親的人作為替代;要是想撫平孤獨,你可以投入色的懷抱;要是想發洩情緒,你可以找專業的少爺。

除了報複謝家,沒別的緣由了。”

桑玠頹喪的倒在桌上,“我們這種不太合乎清理的關繫到底算什麼?”

欣芮捧起桑玠的臉,“過年的時候我陪你,去你凍得只打哆嗦的那個家好嗎?”

桑玠喃喃自語,“還要陪我吃泡麵,我那兒有一隻小小的電鍋,加上火腿腸,雞蛋,不要用袋子裡的調味料,你不吃辣,我給你把花椒芝麻磨成粉,等出鍋之前加一把青菜。

端到床上的電腦桌上,咱們就坐在床上吃,一口一口,最後你連湯都要喝的幹幹的,這樣才暖和。”

“好。”

“樓下還有擺攤賣薺菜豬肉餛飩的,你要跑下去買給我吃,一份是十五隻,我之前吃一頓能頂一天,還要再加一點蝦皮和紫菜,我自己給你切榨菜絲放在上面,再淋上一層薄薄的香油,你體寒,很怕冷,得多吃一點,要20個大餛飩。我們就著一個碗吃。”

“好。”

“還有啊,明天你要陪我吃豬血粉絲湯,樓下有個陵城人在賣,特別便宜,三塊錢一碗,你不能放辣椒,我就讓他給挖上一勺青椒黃豆,因為賣的便宜,等的人肯定很多,你得穿上棉鞋,冷的話我們一起跺腳。

不過別怕,只要喝上一碗滾燙的湯,你的胃就舒服多了,在綿密的雨也不怕,你把手覆在碗上,一會兒就被暖熱,也不會像現在這麼冰了。”

“好,我陪你一起。”

“還是別去那家吃豬血了,我現在有錢,不是那個身上只有幾塊錢的男孩,也不用為了免費的米飯只點一個土豆絲了,不要再回到那個地方,太冷了,你受不住。

我們回家,一起去超市購物,一起去集市上買菜,你得做給我吃。

我不吃蔥姜蒜,下次記得幫我挑出來,也不吃青椒,香菜,海帶……”

欣芮將癱軟的桑玠按向餐桌,跨坐在他的腰上,壓著他的肩膀,低頭吻下去。

“吃得飽一點,就不怕冷了。”

“可是,我怕你……”

作者有話要說: 1)阿尼瑪

阿尼瑪是男性心目中的一個集體的女性形象。“阿尼瑪是一個男子身上具有少量的女性特徵或是女性基因。那是在男子身上既不呈現也不消失的東西,它始終存在於男子身上,起著使其女性化的作用。”榮格還說:“在男人的無意識當中,透過遺傳方式留存了女人的一個集體形象,藉助於此,他得以體會到女性的本質。”即是說,阿尼瑪是從嵌在男人身上有機體上的初源處而遺傳而來的因素,是他的所有祖先對女性經歷所留下的一種印痕或原型,是女人打下的全部印象的一種積澱。所以阿尼瑪是一個自然的原型,它總是預先存在於人的情緒、反應、沖動之中,存在於精神生活中自發的其它事件裡。或許我們可以理解為正是由於存在於男人潛意識中的阿尼瑪使我們在與女人接觸時産生一些自然的生理或情緒反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