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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變

“他跑了,最終他還是跑了。”色正起身子,抱緊膝蓋,埋在胸口啜泣。

欣芮抬起他的臉頰,“基辛格總是把處理危機當做第一要務,難道你還不信他麼?”

她突然激動的挺起身子,砰地一聲,頭部撞到了床蓋。

“疼不疼?”色趕緊摸著欣芮的腦袋,安撫。

砰地一聲,他也撞到了床蓋。

“呵呵。”兩人相視一笑。

色反應過來又退回到角落裡,別開欣芮的視線。

盡管狼狽的彼此在黑暗中早已疲乏無力,欣芮還是用盡全力擁著色,“我們就一起爛在這兒,長眠於此。”

說罷她躺平身子,呼吸著稀薄的空氣。

色撫平一縷縷貼在臉上的頭發,喉頭梗住。

“我走不下去了,哞哞。”他的手指發麻,一陣陣延伸到手臂,想要張開,卻不聽使喚。

“如果我走到這個檔口,即使知道哪條路是對的,也不會做出選擇,為什麼?因為太他媽的苦了!睡吧。”

欣芮閉上雙眼,嘴裡幹澀的發苦。

色忍不住發抖,胃部一陣陣的抽搐,想吐,他憋悶的咳出聲來。

“再沒有比怨恨和報複更糟的事情了。”他喃喃自語。

“這就是我跟你的不同,我喝血的時候,你還在吃奶。”

欣芮背過身去,側躺著,呼吸均勻。

色的心髒,紊亂的抽動著,他想站起身來,無奈跌回到原地。

“欣芮,幫我。”

欣芮一腳踢開床板,粗魯的拉著色,一把拽出他的身子,踉踉蹌蹌的走到窗前,掀開沉悶的窗簾,微弱的光線照在色的臉上。

他眯著眼睛,用手遮住,終是站立不穩跌坐在地上。

欣芮拿著枕頭墊在他的身下,“你既然不能容忍在窒息中醒來,那就給我好好活著!”

“我累了,就讓我這麼爛掉不好嗎?至少還有溫暖的泥土陪我。”

對於色的反複無常,欣芮沒有置之不理,她倒了一杯淡鹽水遞給嘴唇幹裂的色。

“一個人只有知道黑暗的所在,才能進入到光明的世界。”她彎著嘴角,“你終於長大了。”

門鎖卡的一聲,基辛格步履匆匆,終是趕了回來。

“我得趕緊去洗澡,不能讓他看見我這個樣子。”他嗅著發臭的自己,光速沖進浴室。

欣芮把鑰匙放在玄關,準備離開,忽然聽到基辛格炸毛的聲音。

“張暄輊,在哪兒呢,你這個慫貨!”

她呼了口氣,把空間留給這對愛侶。

“李欣芮,我有事問你,滾回來。”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欣芮看了下手機上的資訊,無奈的慫包了一回,脫下鞋子,以最輕柔的姿態出現在拖拉機的視線裡。

“什麼事兒啊?”斜坐在長沙發另外一端與拖拉機對話,兩人的距離涇渭分明。

剛剛出差回來,一臉頹色的基辛格揉著眼角,“誰的手筆?”

“吳家已經把吳音音當做一顆棄子,所以才出的這個昏招。”欣芮熟門熟路的泡了杯安神茶,遞給拖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