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個年代,吃住能夠有保障就萬事足矣,按說就此發展下去,謝氏也會成為地産大亨。
但他偏偏不安於室,人的慾望一旦開啟,萬萬沒有就此打住的可能。
短短三年,謝氏的企業囊括酒水,化妝品,網際網路,手機,家用電器等,整整開了70個公司,可他從未想過形成一條産業鏈,永遠秉持的是有錢就賺的思維方式。
三年後,正值老城新建工程竣工之際,,建築工人高空墜落,當場斃命,顯然是謝迎昭的安全管理工作出了紕漏,當時的舞安,有幾個人知曉那個工人的家人哭的撕心裂肺的樣子?
又有多少公務人員折在這場鬧劇裡面?
可當年竟然沒有一則關於這條人命的新聞,你猜是因為什麼?”
江城子騰的一下站起身來,青筋暴露,“有!你明明知道有的!”
欣芮捧著杯子,望著江城子焦灼的雙眼,此刻的他才洩露出一絲真實。
“至今為止,謝氏拖欠整整500個農民工的工資尾款還未償清!謝桑階,你現在還能心安理得的在這享受生活嗎?”陰鷙的眼神狀要剜去桑階的心肝,江城子渾身緊繃,與先前的浪蕩不羈判若兩人。
棲梧嚼著幹脆面,咔吃咔吃作響,“不帶這樣的啊,小哥哥,我跟你打賭,30年前的他在謝氏起不到半毛錢作用,就這種智商,能幹點什麼?你這連坐的態度可真是不友好!”
桑階蹙眉不語,望著棲梧的眼神都帶著幾分慈祥,棲梧內心os:你可別,好歹也是我姐的人了,輪不著別人懟你。
欣芮拍了拍桑階脆弱的肩膀,“看,選擇跟我在一起,是多麼淪喪的行為,人人都可以指責你的身份。”
桑階側過頭看著,她的肩膀微駝,倚著料理臺做清潔,“只要我們在一起,就是道德的體現。”
被遺忘的江城子風中淩亂,他這麼義憤填膺的言辭居然換來這麼辣眼睛的畫面,“李欣芮,你就這麼毫不避諱的把自己的身價性命交給謝家的人?”
“江城子,那你來這兒的目的到底是什麼?為了獲得那份手劄?為了分化我和桑階,還是做著兩邊的雙料間諜?
去年夏天,你與我同時抵達舞安,當真是為了遊玩?
你與阿央緊密相聯,當真是志趣相投?
選擇與你合作的影視公司比比皆是,為什麼最後卻是r·s拔得頭籌?
你以自己為餌,可曾想過我從來都不是那隻魚?”欣芮把桌面清理的幹幹淨淨,靠著窗戶,看白日裡的塵囂,從不停歇的清潔阿姨揚起大笤帚,賦予路面新的生機。
振振有詞的江城子倏地偃旗息鼓,欲言又止的沉默將氣氛降至冰點。
棲梧許是覺得自己吃東西的聲音太刺耳,乖乖的把幹脆面上繳,不再貪嘴。
“小哥哥,不是我不幫你,要想跟我們一起合作,不說坦誠相待,那你至少得給點有用的資訊吧?
譬如說謝氏當家人為何頻頻離婚?吳音音和桑階有哪些不得不說的故事?
舞安城領導班子以身作則,嚴格要求,貫徹廉正建設責任制,積極呼籲廣大人民群眾積極反映切實情況,你能做到哪一步?”
聽到棲梧這麼條理分明的玩笑話,桑階耳根發疼。
欣芮絞著指頭,“從未有媒體公佈你的個人資訊,連棲梧也一點都查詢不出你的真實身份,江城子只是你的筆名。
你不是當年做新聞調查記者的親屬,也並非不幸殞命的農民工的家人,更不是後來替謝氏背鍋的房地産開發商的後人?
為什麼要趟這波渾水?
你到底是誰?”
作者有話要說: 從來沒有這麼正兒八經的寫過伏筆,有點點羞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