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桑玠掉入泥潭還不夠,你還要上趕著去,吳音音就是刻意趕在這個時間點去做這一切的,你難道看不明白?”洛桑瑞夾著玉子燒,吞入腹中。
“阿瑞,等對方出牌固然重要,但是也不能忘卻咱們有王牌的事實。”欣芮從她面前夾了一口玉子燒,果然搶來的食物更有味道。
阿央看著幼稚鬼的小動作,又各自為他們做了手卷。
“我等著看你的好戲。”洛桑瑞拿著手卷離開,還不忘對欣芮嗤之以鼻。
史牧之尾隨其後,跟欣芮交換了下眼神,後天見。
2018年2月23日清晨,欣芮穿著皮質獵裝,抵達蕉源影視城,剛剛從地下停車場走出,就偶遇了穿著對襟長衫,雌雄難辨的吳音音。
欣芮暗自思踱,都說觀音千面,怕是吳音音的靈魂深處,居住著萬屢靈魂吧。
“李欣芮。”吳音音率先開口。
欣芮點頭示意,扭頭走相反的方向。
“來砸場子也不做得高明點,居然以身試險,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吳音音打了響指,保鏢瞬間攔住欣芮的去路。
這些個嬌小姐的行為還真是如出一轍,欣芮忍無可忍,“你從小大,不就是渴求大眾的誇贊嗎?撿了把尺子都希望校園廣播能對你通報獎勵,可惜撿東西的人太多,永遠輪不到你。
現在你坐擁那麼多粉絲,他們對你的關切已經遠遠不夠了是嗎,還想讓每個人都給你好臉?”
從聽到尺子那句話開始,吳音音的面部已經開始扭曲,似是想起什麼,她冷笑一聲,“你該怕我的……”
史牧之夫婦相攜而至新聞發布會的入口,遍尋不到欣芮的身影,連阿央也聯系不上,無奈發布會已經正式開始,兩人焦灼的步入會場。
目之所及,是以啞光灰為主的佈景定位了一種中性的特質,設定了兩塊上下對立,有一點傾斜的白色,它有點像一本書,但又不是很具體,彷彿跟吳音音演繹的女主作家的身份有著某種關系。
在會場空間的最深處囊括著整上下兩片從地面處分離的焦土印記,營造出一片廢墟的氣氛,仿若引領每個人進入到記憶的最深處,它沒有具象的內容,完全是粉碎的瓦礫,暗紅色的粗糲的質感與平整的白色舞臺形成強烈的對比關系,同時也提供給舞蹈表演虛實切換的可能,讓開場的死難靈魂直接從廢墟中走出,使強烈的表達更有張力。
同時白色的主結構也便於影像附著,總之呈現出的是一種肅穆的紀念碑式的視覺印象,主樓層懸掛著精雕細刻的牌匾:“藤王閣。”
“不是以現實主義的賭局為背景嗎?怎麼這麼詭異?”不寒而慄的洛桑瑞緊緊的抓住史牧之的胳膊,她最怕看恐怖片了。
“別怕,原著男主是以金融風暴為索引,這是意象化的表達方式。”史牧之緊緊抱著縮成一團的老婆。
突然,大燈全開,耳邊悽厲的音樂轉化成吳音音的笑聲,之前的詭異氣氛所剩無幾,一聲嗡名聲刺穿大家的耳膜,眾人全部捂著耳朵。
洛桑瑞滿面異色,“不是要通關嗎?這還沒開始,怎麼回事?”
史牧之看到媒體的站位,以及工作人員的形色匆匆,開口,“他們自亂陣腳了。”
主持人款款而至,“現在是媒體發問時間。”
所有主創人員從容登臺,只有步伐的紊亂洩露了他們緊張的情緒。
當主持人將話筒遞給導演的時候,首席記者卻言指吳音音,“吳音音,作為一個電影人,你怎麼評價自己的演技呢?”
導演直接把話筒遞給吳音音,像是丟掉燙手山芋一樣。
吳音音右手攏了下自己淩亂的頭發,雙腿斜坐,柔聲說道:“我第一部作品就是從電影開始,相比很多演員來說我真的是個幸運兒,從業十五年來我合作過很多熱愛這個行業的電影人
特別是史思文導演,正是因為史導的工匠精神讓我明白一個演員要給觀眾傳播能量、不能敷衍了事,要從本分行事,演技在態度之後,一個電影人最重要的是態度。
其實我打心眼兒裡覺得難過,每次去劇組拍戲的時候導演不講戲,總覺得我就是是明星,隨便拍一條就給過,連我自己都覺得拍的不是玩意兒的時候,導演已經安排下一場戲了。粉絲給予我的演技相當大的肯定,但是從我個人角度而言,自己要學的地方還有很多。
另外這位記者朋友問我這個問題,肯定是由於熱搜的話題,作為一個電影人,受到關注的原因不是因為我的作品,而是因為我出席慈善活動的時候,坐在了趙帛和張晨之間,這種話題性確實為我增加了熱度,但是大家的關注點應該是在未來,吳音音會成為一個優秀的電影人,而不是因為她坐在了兩個小鮮肉之間。”
“我rnp,至尊級芳草碧蓮天。”洛桑瑞忍不住跟史牧之吐槽。
棲梧坐在佈景的焦土深處,夾著筆電聽吳音音胡扯,沖阿央撇嘴,“真沒成就感,就差一點點。太可惜了,那段錄音可以把她置入死地。”
阿央摸著棲梧毛絨絨的腦袋,語重心長,“你還小,要是因為黑他們的程式鋃鐺入獄就太不值了。”
而重垣疊鎖的禁閉室內,欣芮盤腿疊坐在長沙發上,百無聊賴。
“要想讓別人聽你說話,隔靴搔癢是遠遠不夠的,必須給予他足夠大的震撼,不是嗎?”中年男人在沙發的另一端對她諄諄教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