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險公司已經對這次意外介入調查,史思文先生親自撥款過來,向大家表示歉意。
只是桑玠的傷情最為嚴重,可能會耽誤拍攝程序。
他當時以為你在監視器後面,於是就奮不顧身的沖了過來……”
欣芮先去看了重症監護室外瞥了眼桑玠,然後急匆匆的看望其他的受傷人員。
化妝師年紀比欣芮大不了多少,笑起來有淺淺的魚尾紋,但很窩心,“劇組裡,每天起的最早的就是我們,把別人化得美美的,自己是在沒力氣捯飭了,總是素面朝天。
正好趁著這次,我研究下左手化妝,指不定出院以後,成為業界最著名的化妝師!
不過,李導,你得趕緊找人接手我的工作,我那幾個徒弟不爭氣,難堪大任,相熟的化妝師都在跟組。
這事兒,真的給你添麻煩了。”
欣芮拉著她的左手,“說什麼呢?
好好養著,我看你平時喜歡吃南瓜餅,等會兒就給你送來,問了醫生,說不會留疤,安心啊~”
她又坐在化妝員的旁邊,把頭發給小姑娘捋順,“你也是,辛辣食物千萬別吃,為了臉,以後得忌口了啊!”
服裝員怯生生的看著欣芮,沒想到導演連她喜歡吃辣都記得清清楚楚,“李導,我沒事兒,就是可惜了富聯大大身上那套衣服,那可是織錦的啊,好心疼……”
欣芮瞥了一眼拄著柺杖,站在她身後的富聯,看看看看,在人家小姑娘心裡,你還沒有衣裳金貴!
她大方的跟小姑娘商量,“等你病好了,我親自送你去學習織錦3)工藝,好嗎?”
小姑娘激動的不能自已,恨不能把欣芮當成自己的再生父母,她因為生活窘迫,放棄了衷愛的藝術,加上又找不到門路進行系統的學習,總是留有遺憾,一想到欣芮的話就莫名歡喜。
富聯白了小姑娘一眼,臉上都受傷了,一個學習機會算什麼?傻姑娘,看不出來欣芮這是在收買人心啊?
欣芮等他們安歇之後,走出門外,吩咐棲梧,“把今天所有發生的事件,透過媒體透露給許倬雲,另外,立刻聯系當地警方,帶著劇組紀錄片的影像資料,說辭是,懷疑蓄意謀殺。
還有,棲梧他媽的到底去哪兒了!?”
阿央思忖片刻,看了眼絲毫沒有迴避的富聯,湊到她的耳邊耳邊私語。
“把他給我綁回來!”欣芮怒目圓睜,咬著牙關,捏的骨節發白,最後的一絲理智被擾亂,她都忘了這是在醫院,禁止喧嘩。
富聯趕緊把她拉開,生怕護士大姐發現他到處亂竄,抓他回病房靜養。
阿央漠然離開,兩人坐在迴廊的長椅上,相顧無言。
欣芮不想任由桑玠那張殘破的面目出現在自己的腦海裡,她試著轉移注意力,“你的腿沒折把?”
富聯白了他一眼,“會不會聊天?
我都不好意思跟你說,原來我想逞英雄救桑玠的,沒想到,跑的時候被下裳絆倒了,喏,你看,這兒還有個腳印。”
“你是我見過,心最大的男演員。”欣芮抖了抖他下擺的灰塵,順帶著把心裡的那股怒氣也壓制下去,“你安心在醫院養著,什麼時候醫生說你能複工了,那才算數!”
她留下沮喪不已的男一號,轉入樓梯間撥打電話,“錢老闆,出場費多少?江湖救急!”
聽到對方二話不說,馬上要訂機票的時候,欣芮啞著嗓子,“等秀琴生完孩子,這筆賬就算了……”
疏忽之間,她有些悵然,但也就是短短的一瞬。
阿央的電話接踵而至,“棲梧想見你。”
欣芮臨走前,徘徊在桑玠的病床前,似是做了什麼決定,她的步伐堅定而有力。
一件小旅館內,連日來被曬的黑黝黝的棲梧,睜著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望向欣芮,“只差一點兒,就差一點兒!”
欣芮揮起手來就惡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舅舅的死還沒了結,你就變成了現在這幅鬼樣子?!”
盡管被縛住四肢,他還是伸長著脖子靠近欣芮,眼神無比炙熱,“你不是說過我最像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