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央,我在。”欣芮坐在露天藤椅上,毫無形象的蜷縮成一團。
“謝迎昭二審時維持原判,被判死刑。
許悼雲被判無期徒刑。
吳義均死緩兩年被予以駁回,維持原判。
吳音音故意殺人案目前正在受理過程中,據律師說,會判無期,如果在獄中表現良好,18年就能出來。
還有,這邊媒體訪問時,都在詢問是否能如期看到《霓裳羽衣》?
畢竟咱們的電影後期製作還未完成,而音樂錄制才剛剛開始。”
欣芮舔了舔嘴唇,望著無盡的星空,“之前,我處於一種焦慮忙碌而把所有的時間節點控制的嚴絲合縫的狀態,每跟你聊一分鐘,心裡都會焦慮一分鐘。
現在的我節奏可能會緩下來,不會再滿腦門子官司。
不會想離上映還有多久的時間,也不論計較成品出來,要經過內容和技術審查這兩個大的關口,更不會去急躁的思考,在拿到龍標和影片程式碼之前,院線排片的數量,預售什麼時候能夠進行的問題?
我不想失手切斷電影的最後一條鏈條上,我想要放鬆的細致嚴謹的處理好這部電影的後續工作,絕不允許任何一個下次流出剪輯工作臺。
告訴媒體,大家夥兒別想著李欣芮會放低標準趕工期交活兒。”
阿央突然鬆了口氣,“你這樣,很好。
阿欣,你先別掛,等一下!”
欣芮把手機開著揚聲器,雙手交疊在背後,一片愜意。
阿央喑啞著嗓音,咳了幾聲,“阿欣,你在嗎?”
“在。”欣芮突然正起身來。
“許悼雲自殺了……”
欣芮揉了揉胳膊,“哦,沒事兒我就掛了。”
幾不可聞的嘆息聲從她喉間湧出。
她的右眼被一隻修長的手罩住,“打劫!”
“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體貼入微的劫匪,居然還擔心傷到我的左眼?”欣芮懶洋洋的把旁邊的座椅搬開,請跳大神兒的桑釉柒大叔安坐。
“一個死有餘辜的人,惋惜什麼?”桑釉柒見不得欣芮這樣扭扭捏捏。
欣芮把左手的戒指剝離開來,遞到桑釉柒面前,“麻煩你了。”
桑釉柒從胸腔溢位的嘆息比欣芮的那股更加綿長,“真的決定好了?”
欣芮不自在的撥弄著別在自己頭頂的小夾子,“一個自作孽不可活的人,惋惜什麼?”
桑釉柒被懟得啞口無言,合著在這兒等著呢?他沒有接過戒指,斂去迫人的氣勢,雙手支在桌前,“兒子沒戲了,不考慮一下老子?”
欣芮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種渾話,您也說得出口?
趁著氣氛尚好,跟我聊聊,當年為什麼我媽沒能等到你?”
桑釉柒極具文藝範兒的說著,“我跟她錯過的始末,就是一出現實版的《如果·愛》。”
有時候,錯誤是我們一手鑄就的,這錯誤無法彌補,無法挽回,因為當你想要回頭時才發現,一切都變得無能為力。”
欣芮懵懂無知的時候總以為懂得四兩撥千斤,不把話說明白的人才是真正的高人,可現在,她喜歡直白的表達,而不是含混帶過,“她等你的時候,你為什麼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