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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憎惡

春巖被搖的頭腦發蒙,她倏地面色慘白,她老爸喝醉酒的時候曾經說過,這輩子最得意的事情就是綁了票,黑了錢,還殺了他拜把子的兄弟,可惜全折在謝家的賭場裡了,她不自在的垂下頭,不敢看著江城子的眼睛。

欣芮差點被江城子的話繞暈,“都過去了。”

江城子看著屋裡的三角戀,壓根兒沒避嫌的自覺,拿著桌邊核桃味兒的瓜子一邊嗑一邊說,“都別看我,繼續啊,吳音音這婚結的還挺有水平,這瓜子兒買的都是最貴的……”

欣芮一臉黑線,“滾出去!”

江城子剝了顆最貴的巧克力塞進嘴裡,口齒不清的說道:“可別啊,殺我爸的人自燃而亡,也算是命中註定,可是把我親媽鬧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人還跟這兒坐著呢!這帳又怎麼算?”

欣芮黑人問號臉,“是春巖?”

江城子目不轉睛的盯著春巖發抖的雙手,目光凜凜,像是要扼住她的喉嚨。

桑玠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

從再見到春巖的時候,他有的只是澀然,關於那個擁抱,他真的只是可憐春巖被折磨成這幅模樣,鬧不住她的苦苦哀求,她保證了卻欣芮的心事,不是沒有懷疑她的動機,但秋後的螞蚱,能蹦躂多遠?

抱一下的事兒,他不會連這點兒都施捨不起。

還有十指相扣,桑玠只是她想試試欣芮的反應,會不會像他一樣暴跳如雷。

他們的關系,默契有餘,起伏不足,他就是作了!

江城子又拿著一顆喜糖嚼在嘴裡,“你可不要小看7,8歲的孩子。

當年,我媽在村東頭兒的河邊洗衣服,突然聽見一個孩子呼救,她二話不說就跳進河裡,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小姑娘打撈出來。

人只是被河水嗆了幾口,完全沒事兒。

我媽還好心的給小姑娘換上衣物,生怕她著涼,直到把姑娘送回家的時候,小姑娘才反咬一口,說是我媽故意推得她下水,做賊心虛才送她回家。

我那時候還感慨了一下來著,8歲的小姑娘對做賊心虛這個成語用得駕輕就熟啊~

自打那以後,村兒裡的長舌婦們閑中作樂,對我媽指指點點,不僅說她剋死了丈夫,還說她殺孩子要吃孩子,是個瘋子。

長此以往,她真的瘋了,所有的人也被我打老實了。

你說這東郭先生與狼的故事,我該怎麼結束呢?”

欣芮長吸了一口涼氣,突然揪起春巖的領子,氣惱的紅了眼睛,“人言可畏,你知不知道人言可畏!

你為什麼要說謊,為什麼?!”

江城子被欣芮這幅小馬哥式歇斯底裡的模樣嚇了一跳,他這個當事人還沒這麼激動呢,她怎麼這麼氣惱?

對了,他突然想起來,欣芮的媽媽跟自己親媽關在一個醫院,難道說也是因為人言可畏?想及此,他立刻讓欣芮鬆手,生怕她紅了眼,做出傷人的舉動,因為這樣的人,不值!

被鬆了手的春巖突然跌坐在長沙發上,她哆哆嗦嗦的撫著自己的脖子,縮成一團,目光灼灼,“我要是不說謊,就會被我爸打死!

我考得好打我,別人欺負我他還打我,弟弟不開心打我,我要是敢穿著別人家的衣服回家,他肯定會打死我的!”

欣芮拂開江城子的手,靠在窗邊,又開啟了窗戶透氣,“春巖,你想沒想過,你每一次的不得已都是因為你自己的選擇。

為了不捱打,你選擇把救你的人置於險地。

為了護你弟弟,你選擇了騙我。

為了你的家人,你選擇了背叛桑玠。

為了桑玠,你選擇了讓你的父親跟嚴彧同歸於盡,下次是不是還希望置我於死地呢?”

春巖抽噎著,哆哆嗦嗦的滑在地上,她恐懼的看著欣芮,地上已經一灘淚水。

江城子最受不了女人哭鬧不停的模樣,糟心,他翻著抽屜找尋紙巾,吳音音莫不是有毒把?化妝臺上卸妝巾,濕巾,棉簽一堆堆,怎麼就沒有紙巾呢?

欣芮涼薄的看著春巖,“滾!”

春巖一躍而起,把撿起地上的刮眉刀插入欣芮眼裡,如此快很準的局面讓大家都措手不及,她尖叫著,“啊啊啊啊!”

欣芮緊緊扣著窗臺上的稜角,顧及不了眼睛的傷口,自己一半的身子已經被春巖推到窗外。

桑玠疾馳到窗臺,用盡全力把欣芮拽回屋裡。

江城子看著血跡,有些手軟,但還是趕緊制住春巖,恨不得把她碾碎。

踹門的聲音咣咣作響,棲梧盯著姐姐流著血的眼睛,無視高亢刺耳的尖叫,直接把她護在懷裡,順便踹了下腿軟呆立在原地的桑玠,“這是第4次了,她在你面前受傷,以後,別讓我再看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