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日上三竿,凌子岺還沒醒,奉天殿就闖進去十幾名宮人。
先是呼呼喝喝的一幫人給塌上睡得迷糊的人行禮,然後就有宮女上前拿走了衾被,將眼睛都沒睜開的人拖起來。
凌子岺無語。
像個提線木偶一樣被拉過來,扯過去,最後按在梳妝檯前,她才勉強打起精神瞄了一眼銅鏡裡的人影。
王妃的朝服。
好端端的,怎麼給她穿這麼一身?在禹城也只有過年的時候去軍營才穿那麼一次。
凌子岺不以為然,繼續眯著眼睛任由宮女折騰她的頭髮。
宿醉之後,是真難受啊!
葡萄酒不是果汁,果汁不是葡萄酒,都怪自己貪杯,早知道就喝了。
昨晚酒醉的事兒別問,問就是斷片了。
好在今早身上沒有什麼不適的地方,中衣裡衣還算完整,否則要是酒醉被顧赫言那啥了,她也不用回禹城了,直接拿根白綾在奉天殿吊死算了。
溼冷撲面,凌子岺登時嚇得一激靈。
原來是宮女給她擦臉呢!
淨面之後,又有宮人往她臉上擦粉,描眉……
凌子岺徹底要奔潰了。
大早上的不讓人睡覺,顧赫言想幹嘛呀他?
一行人忙忙碌碌將她收拾停當了,立刻有人扶著她往殿外走,凌子岺倦意十足的打著哈欠,扭頭往身後一看,一幫宮人搬的搬,抬得抬,還有人去收拾床鋪上的被褥寢枕。
“幹什麼你們?哎……哎……別動我東西……”凌子岺對那些跟抄家似得宮人喊道。
哪有宮人搭理她,然後,凌子岺就被簇擁著出了奉天殿。
乖乖!頭上的發冠壓得她脖子都酸了。
外面早有軟轎備著,凌子岺說啥也不上去,她怎麼知道會被帶到什麼地方去。
正拉扯間,剛下朝的顧赫言就進了門。
凌子岺甩開拉扯她的宮人,氣沖沖的朝顧赫言奔過去,到了跟前才想起,後面一院子的宮人,才不情不願地行了禮,“皇上一大早要把我發配哪裡去?”
顧赫言還穿著君王朝服,紫袍玉帶的甚是威嚴肅冷,“師姐傷勢已大好,既是鎮北王妃,再住在朕的皇宮就有些說不過去。”
凌子岺迷惑:“啥意思?”
顧赫言道:“京城有皇叔的王府,師姐今日就出宮去吧。”
“我不去!”凌子岺臉色白了一白,“那地方我又沒去過,一個人都不認識。”
顧赫言輕輕地皺了一下眉:“那你帶兩個影衛去?”
凌子岺想了想,“也行。”伸手掌心朝上攤在顧赫言面前,“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