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岺聽了這句話,心中苦笑,“阿言,你現在是皇帝,後宮妃嬪無數,不差我一個。再說當年師孃去世的時候,也不知道你以後會位尊君王。當年之事,就不必再提了。如今我覓得良人,便認定了他,師孃九泉之下也會尊重我的選擇。”
“那我呢?師姐打算如何,藥王谷和暗衛,都要棄了麼?”顧赫言反問道。
凌子岺掀開蓋在身上的被子,慢慢繞過坐在床沿的顧赫言,從塌上起身,說道:“我會培養好下一個人接班,如今朝堂大局已定,南疆有你皇叔,西北有蒯與衍,功成身退,我也算對你履行完當年的契言。至於藥王谷,我從未想過,師父或許有更心儀的人選。”
顧赫言眯起了眼,滿是警告地看著凌子岺:“師姐的意思是,無論我怎麼留你,你都決意要走?”
凌子岺不願意在這個話題再繼續下去,便沒有理他,翻了好幾處地方,也沒找到軟筋散的解藥,奇怪,她記得這種常用藥她房間裡一直備著呢!
轉身扭臉看著坐在床沿老神在在的顧赫言,凌子岺不由上前一步,不悅道:“趕緊把我身上的藥性解了,外面暗衛一堆人,以後別跟我開這種玩笑!”
顧赫言神色不變,走到凌子岺面前,一把鉗制住她的手腕,另一隻手曖昧地摩挲了一下她的耳廓,突然低聲道:“師姐,你此刻中了藥,反抗不得。若是跟我做一回,到時你是否會為了我,改變主意?”
聞言,凌子岺一瞬不瞬地看著顧赫言,震驚到失語。
好半響,她才接受了這話真的是從顧赫言嘴裡說出了的,他把她當做什麼?這麼多年,自己拼死拼活,為的又是什麼?
她不可置信,睜大眼睛看著顧赫言,看著這個和她一起長大,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師弟,忽然間,竟覺得他變得如此陌生。
顧赫言上前一步,將凌子岺一把擁在懷裡,似是陶醉的閉上眼睛嗅著她髮絲間的藥香。
凌子岺感覺到自己氣的指尖都在打顫,偏偏她此刻沒有內力推開,不能一掌劈了他。
“放……放開!”凌子岺用盡氣力推開他,雙目發紅:“顧赫言,你敢!”
顧赫言似乎就在等著這句話,得意的笑笑:“朕是皇帝,有何不敢?”
凌子岺臉色陡然冷下來,胸中憤懣,面上卻盡顯狠戾:“皇帝?呵……顧赫言,你不會以為區區一個軟筋散就能困住我?”
顧赫言當然知道,他這個師姐骨子裡有多桀驁,現在就有多想脫離他的掌控。
他是拿她沒有辦法,可不代表沒辦法逼她做出抉擇。
凌子岺甩開步子,轉身就往門口走。
門外居然守了皇帝的近身侍衛,只消一個眼神,凌子岺就被人禮貌的請了回來。顧赫言坐在圓桌旁,手指規律地敲著桌面。
“顧赫言!你到底想幹什麼!?”從小到大,凌子岺都是這麼直呼他的名字。即便他後來當了皇帝,急眼了她還是會連名帶姓。
“我說留師姐在京城過年,便一定會做到。”顧赫言淡漠的眼底染上幾分嘲諷:“只是怎麼留,如何留,我說了算。”
凌子岺低低喘了兩下,三兩步走到顧赫言面前,緊緊盯著他,道:“你究竟想幹什麼!?”
顧赫言抬起眼皮,將凌子岺眼裡的不安焦灼全都瞧進眼裡,這麼多年,他都快忘了這雙靈動的桃花眼裡還有如此讓人心動的神態。
“師姐,你的眼睛真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