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後不信,這三年哪次不是雷聲大雨點小,回回都離不了,“那駙馬還住在你那?”
沈熙君挽著皇太後的手臂輕輕地靠了上去,輕輕嘆了口氣:“不做夫妻,就這麼樣也行。”
皇太後也是無奈,但看女兒這個樣子也就由著她去了,拍了拍她的手背,問:“駙馬知道?”
沈熙君忽然沉默。
她是這麼想的,那摺子她提早要了來,和離書也簽了。
傅庭安說不和離,但這樣有什麼區別呢?
“人不可能割捨家人,你這是逼他在你和傅家之間選一個。”
“可那有什麼選呢,他說不介意子嗣,但他娘著急。”沈熙君喃喃說道。
皇太後也不是不懂,世家就是這樣,子嗣最重要。
她即便是皇後也被人詬病子嗣之事,公主也不例外。
況且傅夫人那人跟長春宮一樣,做事面子上待你極好,但就是細處讓你不舒服。
這拿出來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更不可能因為這些事跟世家翻臉。
多虧了她女兒不是個忍讓的性格,駙馬待她也是真心實意。
那精明的傅夫人如今應當是氣瘋了吧。
皇太後垂下眼神,即便是自己選的婚事,也是有諸多難處。
但好歹是愛過的。
“但駙馬不見得不選你。”皇太後安慰道。
沈熙君聽了兩聲寬慰,“嘁”了一聲,“誰稀罕他選我啊,愛來不來,不來我養面首!”
皇太後點著她的額頭,說著她胡鬧。
母女兩人親暱一陣,就見驪潔進來傳話,“娘娘,容太後娘娘來了。”
皇太後也是訝異半晌,長春宮主動來可不常見,“請進來吧。”
但沒見她話說完,那風風火火的人就繞過屏風,找了個空座直接坐了下來。
許是不知是因一路過來口幹舌燥,還是因那看似氣得不輕的神色,端過侍女上的茶水直接喝了下去。
母女兩人皆是一愣,不知這又是鬧哪出。
“你可聽說了?”容太後平靜下心神,勉強壓下自己的火氣。
“聽說什麼?”皇太後被問得一愣。
“二百萬、黃、金。”容太後咬著牙根說出那幾個字,好似一個字一個字都是那二百萬黃金砸在她心頭上。
心痛啊!傻兒子!
皇太後一聽笑了,沖她擺手,“當是什麼事呢,你才聽說?”
容太後更是眯起了眼,這人怎麼這麼從容,跟花的不是她的錢一樣?
雖說確實不是她的錢,但那也是有她們一部分啊!
“你怎麼……”容太後一時氣得說不出話,有這樣的娘養,皇帝幹出那樣的事也是情有可原。
“錢進了國庫,皇後同意回宮幫忙照看宮宴,你我少些操勞,這不是皆大歡喜的事情?”皇太後反問。
她早就聽說了那事,雖然錢數巨大,但那是皇帝的錢,她也不管怎麼花。
而且皇後是懂事的人,竟是一分沒要全進了國庫,還想著要幫別人。
況且那宮宴屬實煩心,內侍監都是些老人了,從長春宮出來的人都鬼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