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容太後一時語塞,還有秦氏願意回宮幫忙照看宮宴?
廢話,那二百萬砸下去誰能不回來!
這真是心痛還沒地方說,容太後就差捶胸頓足了,“你就這麼看著?”
今天是二百萬黃金,明天就能烽火戲諸侯,江山要不要了?
“錢財乃身外之物,其他的皇帝心中有數。”皇太後十分淡然。
“錢進了國庫也不是沒有好處,那盈餘皇嫂交給我處理了。”沈熙君連忙解釋一句。
“還讓戶部管錢,盈餘你們要幹什麼?”容太後冷哼一聲,總歸都是些女兒家家的營生,關她什麼事。
“幫人和離,幫想和離卻離不了的人和離。”沈熙君將秦硯交代給她的話重複了一遍。
容太後忽然怔住,這是她從未想過的用處。
中萃宮中忽然一室寂靜,爐煙輕動,不知撥動的是誰的心緒。
皇太後沉聲開口,“有人想逃脫深宮,有人想逃脫後宅,都是同病相憐。”
兩人在冷宮的那些年,何嘗沒想過逃離這四方的天。
深宮之中,待久了,也麻木了。
她選擇熬出來複仇,長春宮則選擇熬出來為了幼子順從那人。
不同的選擇,只是同樣地恨罷了。
皇太後覺得她應當能懂,只不過還活在過去,以為皇帝是先皇,也以為所有都要靠手段來獲得。
若能想明白就好了。
容太後沒再說半個字,回到自己宮中也有些木然。
對著窗框望了半晌,那四方的天,三十多年如一日,未曾改變。
貴妃又如何,皇貴妃又如何,都是那人一句話的事情罷了。
褫奪封號貶為嬪位也不是沒有過。
可為了家族為了兒子,她走不掉。
她喚了杏縵過來,喃喃道:
“那二十萬,給戶部送去。”
秦硯說話算話,隔了一日真的進宮去看了看。
進宮的馬車轉著車輪,碾過青石板發出吱呀聲響,再次進宮她也不知道是什麼心情。
只當是一個臨時的差事。
康平早早在宮門口迎了她進宮,隨了他主子那樣冷淡的臉出奇的對人殷勤著笑。
秦硯覺得他最近似乎殷勤過頭了,那堆著的笑還不如不笑。
“娘娘您在這吧,鳳儀宮那沒收拾出來,您將就一下。”康平引著秦硯到了廣華殿內。
秦硯一看,在沈曠平日批奏的桌旁新設了個桌案,上面放了幾封中宮事務。
她剛想開口說要換個地方,結果康平飛速請安退了出去,根本沒給她反駁的餘地。
秦硯撇撇嘴,行,怎麼也說是二百萬,讓在哪就在哪吧。
沈曠還沒下早朝,所以這殿內空無一人。
秦硯坐在案前撐著臉頰,好似能見到沈曠往常在這批奏的模樣,就像在印在心中一樣,趕都趕不走。
她不想回宮,甚至厭煩這裡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