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硯還不能說自己還在觀望,正準備虛張聲勢,“已經……”
大皇子王妃突然打斷她,“壽宴倒是有些眉目了,還未都定下來,倒是缺個撫琴的。”
“是呢。”四皇子妃緊接著跟上,“聽聞父皇得來了‘綠綺’,正說要壽宴上聽聽琴音,於是我就說咱們小輩的哪有不會彈琴的?”
秦硯終於聽明白了,這不是給她添堵,而是想讓她出醜。
她是許久不練琴了,雖然到了長安從未與人說過,但長安這個地界,傳不出名堂的那便是拿不上臺面。
大皇子和老四早就有結盟之意,這兩家一起也不奇怪,看來早就是盯準了她這一點。
“如今看都已是準備妥帖,若是三弟妹沒準備好不如準備首曲子,為父皇添個彩頭?”大皇子王妃終於說出了目的。
四皇子妃煽風點火,“三嫂別勉強,初來長安,偶有不適也正常,找些別的人彈彈也是一樣的。”
激將法對她不可能有用,這比起秦冶嘴上譏諷人的功夫差遠了。
但是秦硯忽然想起庫房中那有些落灰的琴,忽然有些歪點子上身。
這都說花前月下,談情說愛,也可以彈琴說愛。
不熟練,不熟練可以……
一時間眼前閃過沈曠那冰冷的面龐,是不是可以賭一把?
“怎會勉強,既然大嫂尋不到人,我自然是要幫這個忙。”秦硯算盤打得心中暗響,自以為是天衣無縫。
不熟練正好,也許有藉口找人教教她。
現在想來……
天真,太天真。
在壽宴上奏一曲確實是那二位算計她的,但……
大半還是她的小心思讓她自己走進了陷阱。
現在沈曠問她為什麼要答應?
總不能說是想算計他多跟他相處吧?跌份,太跌份。
秦硯撐在桌上看著沈曠,慢悠悠說道:“琴藝不好,萬一演不好,那正好賜個和離。”
沈曠的手差點撥斷琴絃。
“琴藝不好,萬一演不好,那正好賜個和離。”
現在想來也是白費勁,是好是壞關她什麼事。
但是當時她還是努力過的,不論哪方面都努力過。
琴。
也許名門閨秀都會有上那麼一把上好名琴,但是秦硯沒有。
或許也是因為她也不是什麼名門閨秀。
她清晰地記得在自己嫁妝清單中,她嫌琴佔地方直接丟下不要了。
“有那空閑地方不如放些硯臺。”秦硯如此直白地交代著。
也確實,她那硯臺也許不輸名琴耗金的程度。
所以她應下了在壽宴上撫琴,但是她卻沒有琴。
而且現去買一把回來顯得過於臨時抱佛腳。
但秦硯打得就是這個算盤。
於是她走向了自家庫房。
肅王府的庫房放的大多是秦硯的嫁妝,沈曠的東西單獨劃開了一片,佔的地方也不大,離開長安時未立王府,所以他的東西也都是許久之前的。
秦硯清楚記得有一把杉木琴就在其中,還有一份曲譜。
皇室中,對於皇子的教育都是相當看重,四藝精通、文韜武略只是稀鬆平常,為的就是選出最為合適的人選來繼承大統。
所以太學中開設的課目十分全面,自然包括琴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