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氣得沒辦法,寄去的信件都是言辭激烈,甚至說過幾天要親自去一趟。
這倒不是虛張聲勢,而是秦冶真的要去漠北辦差,協調糧草的事情,秦硯央了半天要跟著去,秦冶受不住還是同意帶上她。
她到了漠北真就發現了那地方混亂不堪,根本沒有一個正統的將領,那撫卹金更是索要無門。
氣得她更是在軍營大帳前喊著他們“懦夫!”、“一群男人淨幹著軟骨頭的事情!”
她當然被秦冶拉回去教育了一番,不過也不是全都沒有收獲。
隔了半個月,她收到了一封來自漠北的信件。
[ 可否告知在下詳細名錄與清單?以便日後核對歸還。——廣暉]
秦硯頓時欣喜,立刻跑出府門讓人叫上了所有遷來的人們,整理出一份名錄寄往漠北。
[ 多謝公子,小女代眾位鄉親先謝過您,百姓訴求有所回應,有您這樣的將領,想必正義也當是不日就會到來。]
秦硯在信中還多有奉承,看起來像個當官的,總歸是喜歡好話的。
那回信來的很快,薄薄一張紙上寫著——[ 百姓乞求而來的正義,那已經是腐爛的公正,是當權者的過錯,這本應是他們該得東西。]
[ 在下雖力薄,此明細謹記於心,有朝一日定盡力而助。]
終於得到了回信的秦硯看到了曙光一般,不知為何只是簡短的幾句話,便讓人感覺到他與漠北那些迂腐的人完全不同。
“哎呦,人要了份清單你就激動成這樣,這也沒說要管啊。”秦冶也湊熱鬧看看這回信,也沒報太大希望。
也不是個總將出面,這無名小卒能有什麼作用?
“誰說不會管的!”秦硯瞪他一眼。
秦冶笑她天真,叮囑她可別再那麼沖動,漠北又不是他們插得上手的。
這傻姑娘非得跟他去一趟漠北,還好是走了官道,倒也不遠,就當帶她去散散心。
結果這傻姑娘是□□去的。
“正人君子,一定不會食言。”秦硯揚著臉,不信秦冶的鬼話。
去這一趟還是管用,這不就有人出手了嗎?
秦冶咂舌,就覺得這傻丫頭最近不對勁,咂舌一聲,“哎,這兩封信就信人是正人君子,你哥我這麼多年也沒聽你這麼誇過我。”
“誇你做什麼?那麼些姑娘誇你還不夠?”秦硯白他一眼,還欣賞著自己手裡的信,不禁贊賞一番,“什麼樣的人從字裡就能看出來。”
秦硯指著信中的字,“一看就是剛正不阿,眉清目秀之人。”
“當官的字都不錯,那怎麼還那麼多奸臣?”秦冶撇撇嘴。
“抬槓是不是!”
這小姑娘的喜歡來的就是這麼簡單。
秦冶笑著看她,那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春心萌動,“你有沒有想過你又沒見過,萬一是個貌相不好的,又或者是個年老的,再或者是個貌相不好還年老的……”
“長安當官又老又醜字好看的可一大堆。”
“那、那信中說過,還未娶妻但也能體會親眷離去的痛苦,沒、沒娶妻那肯定是年輕的!”秦硯不信,立刻反駁。
“你想啊,到了該娶妻的年歲卻上了戰場,也不是將軍,那萬一是娶不上妻子的怎麼辦?那可不就年老了嗎?”秦冶晃了晃手中信件,眼神盯在那落款上若有所思。
“你怎麼這麼說啊!”秦硯跺腳搶了信件就跑走了,轉而又回來,拿著團扇砸秦冶,“誰說我心許他了!”
而且君子不在於貌相,在於才華和品性。
但她關在屋中好幾天,心中惴惴不安,終還是在發出去的信件中添上一筆——“兄長所說若是年長者應當恭敬些,還為知曉公子年歲,不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