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硯只能狠下心將畫又拆了下來,塞在了信封裡。
就是覺得怪可惜的。
[ 甚美。]
兩個字。
但似乎這信的主人記住了上次的教訓,在後面補上了一行。
[ 已將姑娘畫作裱起。西盉有姑娘如此妙筆,不日肯定能掛於宮中館藏。]
秦硯抿嘴笑笑,這不就是學她奉承人嗎?
但就兩行字,還真是惜字如金。
不過過了幾天她收到了一個畫卷,展開看是恢宏的大漠落日。
連綿不絕的山脈被落日染成橘紅。
為什麼說是落日呢,因為長安在西,秦硯在遠方看到了宮殿,藏在了樹叢之中。
她沒去過長安,但那屋簷脊獸除了長安不會有他處。
廣暉是有些怪異的人,也是藏著自己心思的人。
她問:[ 沒想過回長安嗎?]
對方好似沒想到她會這麼問,原本工整的字跡,甚至出現了一些偏差。
[ 長安並不需要我,而且長安也並不希望我回去。]
秦硯頓時就覺得自己問了句不好的話,聽起來是個有家不能回的,此前還說在漠北聽不到這些,恐怕還是個不能寄信回家的。
家裡人這是多冷淡啊。
[ 但還是有惦念的人吧?戰事結束了回去看看吧。]
秦硯望了望西邊,長安似乎遙遠,想了想又寫了一句,[ 哥哥總是說長安繁華,但我還從來沒去過。]
漠北迴通道:
[ 長安還有家人在,但能否回去,身不由己。]
[ 長安與別處無異,多與少的區別罷了。]
世間的事多數都這樣,哪有那麼多自在之事。
只是那時秦硯不信“長安與別處無異”這句話,不過是長安人的自謙。
但這次她將信件放回信封的時候發現信封中還有一張紙。
展開看,是一張簡易的長安地形圖,旁邊畫了一張漠北主城地圖。
圖中標出了鋪子,繁華的街道,城中景緻,就像是印在心中一般一氣呵成。
兩相比較,得出一句—— [ 由此可看出,不論是建築分佈還是城中作用都沒有太大差別。]
好怪。
秦硯看著那簡易的圖紙忍不住笑出聲,哪有這麼回信的?
久而久之,有時秦硯也會說說自己的事情,沒那麼美好,不想跟秦冶說的就寫在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