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與秦關相安無事,秦硯以為這就是天下太平。
秦硯纏著親哥,抓到空了就問什麼時候去漠北。
“你這……死心眼是吧?”秦冶被吵得頭大。
“那仗都打完了,還有什麼不能去的?”秦硯撇嘴。
秦冶嘆氣,“百廢待興以後,你覺得是什麼?”
“國富力強,百姓安居樂業,還能是什麼?”秦硯不想過腦子,只想著快點啟程。
“傻姑娘,上頭要來人清算啊。”秦冶從公文中抬頭,發誓必定找個文書官敷衍長安,“漠北亂了那麼久,三皇子蟄伏幾年一舉奪權,你覺得上頭看了不眼熱?”
“主將遭殃,下邊也難受。”
秦硯惦念半晌,皇子遭殃,不會讓別人出去過的朝堂鬥爭,也不是沒這種可能。
那他還是別遭殃的好。
“但……那不是皇子嗎?”秦硯猶豫道,還心存僥幸。
“你這可真是……長安的事你是一點都不關心是吧?”秦冶看著自己不開竅的親妹,感慨一番,“三皇子是被親爹趕出來的,皇後還在冷宮裡,你覺得他能不聽長安的?沒人想讓他死是吧?”
外放的皇子最怕的就是有兵權,而且是離中原只差一步的兵權。
不過三皇子什麼處境秦硯倒是不管,只是希望早日平穩下來。
“你哥我呢,是幫了點忙,算是壓個寶。但是這上頭來人,咱少摻和。”
“那清算完了……就能去了?”秦硯堅持不懈。
秦冶看了看自己家傻姑娘,平常看著挺精明,碰上相好的就一根軸。
“那也要看結果,如果相安無事,那沒什麼不可以。”
秦硯揚臉審視秦冶,生怕他誆人。
秦冶見她如此不相信他,也覺得好笑,忽然問:“但我問你,若讓你嫁去皇家,你覺得怎麼樣?”
秦硯瞥他一眼,這是什麼破問題,她往外望望,遠處秦關城牆巍峨聳立。
淡淡說道:“城牆挺高的,跳下去應該能立刻斃命吧。”
皇家有什麼好的,晦氣。
“祖宗,您可千萬別。”秦冶笑道:“不樂意就去整死別人,整死自己算什麼本事。”
秦硯想想,是這麼個道理。
不過她又不可能嫁去皇家,早早去漠北把人綁回來成親就好了。
秦硯也是聽勸的人,也擔憂貿然過去給別人添麻煩,等過些時日看看。
但真如秦冶所說,沒過幾日長安便來了欽差,此後漠北並不太平。
金紂來犯,甚至漠北軍內起了□□。
也是遇上冬日,山間封路,中間只來了一封信,沒有署名,沒有寄給誰。
是一個漠北將士送來的。
[ 勿念,一切安好。]
只是越讓人放心,她越是掛念。
有些是比戰場之事更為兇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