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個月,戰事才平息下來,長安的人回了皇城複命,那信件又重新來到。
[ 一切安好,只是近來金紂不平,恐怕過些時日又會起紛爭。]
武將的女兒最理解這樣的情景,一切戰事優先。
不過字跡有些不穩,但仍舊能認出是同一人寫下。
整日與字跡打交道,秦硯能看出這字隱藏的東西。
若不是劇烈的疼痛,不會讓字跡走形。
[ 受傷了嗎?若是戰場上的事情也可以同我講講。]
秦硯很擔心,因為他們幾乎不會跟她說戰場上的事情,因為怕她擔驚受怕。
只會說“安好”,讓她不用惦記著他們。
但怎麼可能不惦記呢。
這次她算著收信的時日,等在了驛站,只是想早一步拿到信。
只是沒想到她的信件先一步被人取走。
那封信到了秦冶手中。
她在書房看到了拆開信件的兄長,將外面套著的信封丟進炭盆,裡面拆出兩封信件。
一封寫了“秦硯”,另一封沒有寫收信之人。
“哥哥。”秦硯在背後輕聲喚了秦冶。
秦冶手中一頓,輕嘆一口氣轉過身,也沒再隱藏手中的兩封信。
秦硯看到那些信便明白了,這是常用於傳情報的手法。
用一封普通的信來掩蓋軍情。
她盯著那兩封信,抿著嘴唇,“你們一直拿我的信件做掩護?”
所以秦冶說幫漠北一些小忙,是透過她的信?
“是他,不是我。”秦冶攤開雙手,趕緊撇清自己的關系,他只是按照信件單方面提供一些幫助而已,“我一開始就跟你說了。”
但是秦硯沒在意,以為只是一起送來的。
“也沒幾封,這不正巧讓你趕上了。”秦冶說的是實話。
那信封上做了標記,若是“秦硯”的“硯”字落筆未上揚,那信中便是兩封信。
一封給哥哥,一封給妹妹。
秦硯拿著自己的信,但頓時沒了想拆開的意思。
有點不高興。
秦冶嘆了口氣,坐在了她對面,“其實你在意的是,是給你寄信順便跟我聯絡,還是隻是為了跟我聯絡,故意給你寄信。”
秦硯低頭捏著信紙,被戳中心思的人說不出話。
就像是純淨的宣紙上點了墨,讓人無法忽視那片瑕疵。
更無法篤定的說出那人是全心全意待她。
“問問他吧。” 秦冶也沒什麼辦法,有些話他說出來可能會更遭。
秦硯拿著自己的信件,猛地撕開,抽出裡面熟悉的信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