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您激動的,都要畫成粗眉了。”驪潔無奈地沾了清水擦去那條黑線。
屋外的宮人嚇得一激靈,以為又出了什麼大事。
但屋內的皇太後眉飛色舞,眼神中連連暗示,“……都會夜不歸宿了?”
孺子可教也。
“……”驪潔稍顯無語,但這幾日倒是見得多了也不奇怪,“陛下這是長足的進展啊。”
皇太後揚著眉,“這要是能再接再厲,進一步……”
難不成是在長春宮討得了什麼秘籍?
甭管怎樣,有進展就好啊。
驪潔看著皇太後面上的笑容,雖然欣慰,但不由得提醒一句,“娘娘,陛下能有這樣的進展,已經是十分突出了。”
“言外之意,就是讓——哀家不要過多管對吧?”皇太後在鏡中眯著眼睛。
驪潔笑容未變,未見半分退讓。
“知道了知道了。”皇太後雙手在胸前交叉,無奈地說道。
“不論怎麼說,您之前的方式太過於明顯了啊。”驪潔淡然地提醒道。
不管是叮囑太醫,還是差人送東西,太過明顯的幫助其實是壓力。
“那你說……今日還召了皇後入宮,要不讓她……”皇太後有些猶豫。
原本是為製造一些交集,要是知道這混小子夜不歸宿,那昨日也不派人叫皇後了。
可是這麼久了也不跟她說一說,還是不放心皇帝。
“您這時說不召見才是顯得刻意。”驪潔嘆了口氣。
皇太後看向驪潔的眼神出現了一些幽怨,“什麼都不提對吧?”
“不提皇帝,不提熙君,只說賬簿,說完讓她趕緊走?”
“您最好做得到。”驪潔笑道:“”
正當兩人說這話的時候,就有侍女進來,到驪潔身邊說道:“皇後娘娘已經和陛下一起回宮了。”
“這看起來很合娘娘的意。”驪潔說道。
但是皇太後突然想起了什麼,手指一僵。
驪潔細微地注意到了皇太後的這一變動,“您又做了什麼?”
皇太後嘆了口氣,倒是有些心虛,“只是讓人給皇後透透訊息罷了……”
皇帝不務正業大白天出宮門應當算是最近朝臣習以為常的事情。
但是皇帝回宮以後那就由不得他了。
當沈曠踏入宮門的那一刻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朝臣圍了他一圈,一個個“陛下”、“臣有要事要奏”。
一個個樣子說話還要避開她,像防賊一樣。
秦硯嘴角抽動,就像她願意聽一樣。
“我先去皇太後宮中,不必送了。”秦硯沖身後跟著的一眾隨侍擺手,徑直向中萃宮走去。
到中萃宮的路十分熟悉,但突然被身後的人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