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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第六十四回

“你想回哪?”沈曠佯裝不懂反問。

忽然被截住的秦硯,顯得她想的太多一樣?

早就想警告沈曠的話已然無用,嘴角抽動著有些結巴,“回、回……”

她騰的一下站了起來,清了清嗓子,理了理碎發塞至耳後,不服輸一樣揚著下巴說道:“今日進宮,皇太後說是請我去看看賬目。”

沈曠輕嘖一聲,他還不比中萃宮一句話。

要是敢說讓秦硯進宮一趟,估計轉瞬在長安城就看不見她人影了。

“您要是奏摺沒看完就在這看吧,沒人趕您走哈。”秦硯詭計得逞一般,笑著“安撫”要把筆杆握斷的皇帝。

“康平。”沈曠瞥她一眼,怪不得沒趕他走,合著在這等著呢?

康平適時打掃戰場,帶人收了摺子就去備馬車了,路上還對小徒弟“愛的關懷”質問為什麼中萃宮請皇後進宮這麼大事沒人知會一聲。

“喲,您又不躲東瑜郡主了?”秦硯看著這風卷殘雲一般的收拾速度,倒有點心疼被沈曠折騰的康平。

“這不是躲,只是例行公務。”沈曠堂而皇之給自己找理由。

秦硯算是看透了這些狗男人的慣性,給自己找理由可太簡單了。

她撇撇嘴,不知怎麼的就說出一句,“是不該躲,萬一有想聯姻的意願,何樂而不為?”

沈曠回身看她,又變成了那副牙尖嘴利的模樣,只要抓住他的漏洞必要過來刺一刺。

不過也好辦,他低頭看著秦硯,嘴角噙著笑意:“有些醋意。”

禮貌的冷笑遮掩了一些燒紅的耳垂,秦硯抿了抿嘴唇,“看來確實是我不瞭解您啊……”

“沒見過這麼自戀的。”

秦硯甩著琳琅發簪越過沈曠就往前走。

嘁,誰吃醋了。

被言語犀利刺了半天的皇帝心情甚至有些格外舒暢,好怪。

皇太後近來心情也算是不錯。

也許是宮廷鬧劇經歷過史無前例的波瀾以後,宮中一些雞毛蒜皮聽起來都和藹了半分。

今日和煦長公主的外甥女又進宮把楚郡王家的外孫打了個鼻青臉腫太妃宮中丟了先皇的賞賜侍女又與侍衛私會禦膳房採買又超……

以上雲雲,不過是平靜的日子中的調劑品。

“都是小事,隨他們吧。”皇太後對著鏡子敷著晨露,近來她也學著精緻了一些。

中萃宮對於皇太後的大度見怪不怪,但如此大度還是有點讓人背後發涼。

但只有驪潔知道這些小事現在進不了皇太後的眼睛裡。

原先皇太後的唯一信條是——“人若不狠心,那就是對自己狠心。”

唯一一次心軟就被先皇誅連了母族,飲恨三年,終於坐得皇太後的位置。

也許外人應當覺得皇太後可能是個雷厲風行的模樣,但似乎與傳聞中不太一樣。

“驪潔,怎麼樣了?”皇太後對著鏡子裡描著眉,不熟練的手有些顫抖。

“回娘娘,陛下昨夜未回宮。”驪潔接過皇太後手中的黛芯,輕輕描著。

“還有這種事?!”

只是皇太後一激動,讓眉邊長出一道黑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