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曠輕輕攏著秦硯,不是他強求而來的擁抱,反而有些不知所措。
他低聲說道:“我以為……如果你再次傾心於我,那過去也就不重要了,到時候說出來也就……”
容易接受一些,會更容易原諒他。
“怨我嗎?”沈曠問道。
他沒能做到坦誠,從始至終都沒有。
秦硯心中糾成一團,“怎麼可能啊……”
“……但是有人大度到……會娶一個拒絕過他的人。”秦硯想不到,她以為沈曠不會是廣暉也是因為,沒有人會對絕情的人如此縱容。
這似乎更讓她難過,沈曠的執著讓她更為心痛。
“因為你說只要秦關安穩,嫁給誰都可以。”沈曠如實說道。
這是她說給沈旭的話。
秦硯忽然悶笑一聲,“所以沈旭是替您打探我的口風。”
“嗯。”沈曠答道:“一開始我並不打算自討無趣。”
沈曠回到長安見到秦硯的第一眼,所有理智蕩然無存。
“但人都是貪心的,即便是會讓你厭煩,有一個每日可以正當見見你的理由也是好的。”
他沒有隋靖口中那麼正義,為了答應秦冶的事而照顧秦硯。
都是私心而已,都是為了滿足他的私慾。
從漠北聽說秦硯即將被賜下婚事他便快馬加鞭趕了回來,但還是晚了一步,宮中已經定下要她嫁給沈旭。
也許他在那時就該作罷,如果是秦硯的希望,他就不會插手。
但沈旭卻說:“秦關來的那姑娘?”
“好像在打聽漠北什麼人。”
沈曠又找機會仔細問了問,沈旭把秦硯的原話學了一遍。
[ 是秦家的仇人。]
沈曠心中落寞,竟然是仇人嗎?
他很容易讓人怨恨,雖然他不知道緣由,但應當是他的問題,一直是這樣的。
他不懂別人的心思,那他就不應該靠近。
一次次靠近都不會給結果帶來改變。
他應當決心不再靠近,但他按耐不住,他去讓沈旭試探了秦硯的意願。
如果她願意,那他就會死心了。
“嫁給誰都無所謂!”
秦硯親口說的,她不喜歡沈旭,也不喜歡他,嫁給誰都可以。
她只在乎秦關。
但既然誰都無所謂,沈曠心中那奇怪的不理智悄然攀升。
他佈下局讓隋靖上書,讓先皇不得不將秦硯賜給他,這也許比在漠北殺紅眼還要瘋狂。
也許有一天,他能說出沒來得及告訴她的那個名字。
也許有一天,至少有一個人不會忘記他。
他想,值得的。
至少他有了可以滿足秦硯所有希望的機會。
“不喜歡我,那便離遠點就好了。”沈曠不斷妥協。
秦硯掛著淚花抬起頭看向沈曠,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她說道:“是因為原來那樣您覺得就已經很好了,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