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這才是虛空？一個類似於計算機中央處理器的地方？”看完死神卡爾的投影，神聖凱莎皺著眉頭說道。

“沒錯，這是當初啟死亡的時候，我用等離子監視器監視到的畫面，這裡就是他死後的去處。之前我這段影片被一種奇怪的力場所遮蔽，我也是最近才破解的。我們可以發現，那個客廳裡坐著的都是啟，但是身份不同……或者說，所處的世界不同，亦或是經歷不同。”

“這就是地球人提出的平行宇宙理論？”

“可以這麼說，那個被稱為總部的客廳裡的，就是平行宇宙之中的啟，而他們提到的超神學院宇宙部，就是我們這個宇宙。”

“這和我們的一貫認知不一樣。”凱莎女王覺得自己一下子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這實在是……顛覆了他一直以來的觀念。

卡爾見凱莎沉吟不語，心知是對方還不怎麼能接受，於是進一步解說道：“我們還是把這個世界比作超算。抱歉，我覺得宇宙這個詞不恰當，我們還是用世界這個詞比較好。我們把整個世界當成一臺計算機，裡面有很多個資料夾。如果以角色來分類的話，就是像那個總部一樣，裡面全都是來自不同宇宙的同一個人。如果以宇宙分類的話，那就是一個一個宇宙部，我們這個世界，就是超神學院宇宙部。如果是這樣，也就可以很好的解釋為什麼虛空粒子具有改變定義的能力——就像是修改一個檔案的屬性一樣。”

這一次，凱莎女王懂了，或者說，她勉強相信了卡爾的話。

“那你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呢？總不可能就是為了和凱莎女王講這幾句話？”王座背後，啟伸了個懶腰站起——原來剛剛出去的只是他的分身。他一直利用天命一號上本身的遮蔽機制在偷聽。

“我的意思很簡單，我之所以想要殺死凱莎女王，就是想要研究虛空而已，現在虛空的秘密已經被揭開，我自然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啟一聽這句話就急了：“別啊！你還留了一大堆爛攤子沒收拾呢！”

卡爾楞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啟說的爛攤子指的是什麼：“哦，你說的是華燁那個死變態嗎？”

緊接著，啟就收到了卡爾發來的一串資料。

“這是？”

“沒錯，這是華燁黑洞引擎的一個後門程式，只要你輸入我給你的程式碼，就能控制華燁。”

啟和神聖凱莎都默然了，這一瞬間的沉默在卡爾眼裡似乎有別樣的意味：“那我先不走了，我突然想起來自己還有一些事情要交代。凱莎女王，如果您還願意去見涼冰的話，麻煩幫我跟她說一聲對不起，我把這輩子獻給了虛空，不能再陪她了，如果有下輩子……如果真的有下輩子的話……”說著說著，卡爾的聲音哽咽了，淚珠沿著面頰滑落，掉到地上卻悄無聲息，原來也只是幻影。

“所以，所謂的幻體，還是有情感的對嗎？”

“當然，失去了物理上的束縛，情感會比以前更加的強烈。這麼多年來，每一分每一秒，我都感覺有上萬只蟻蟲在啃食我的心臟，到如今，能夠找到一個歸宿，也是不錯的。”

“你打算去虛空世界了？”

卡爾笑了笑，整個投影像是著了火一般，很快就灰飛煙滅。

凱莎女王也懶得繼續偽裝了，身上一陣馬賽克變幻，最後重新變成了女王的模樣。

梅洛天庭歷三萬一千五百年，華燁自毀幻體遁入虛空。翌年，上古邪神華燁及其黨羽蘇瑪麗、若寧等人在天使星雲一九星域遭遇男女天使聯軍伏擊，在恆星能源的幫助下，自華燁以下兩百多萬名天渣盡數殞命，並且被啟刪除暗位面資料，再也不可能復活。

至於三角體，他們本來以為凱莎女王隕落，自己可以來分一杯羹，沒想到遭到了烈陽文明以及雄兵連的頑強抵抗。等到後來鶴熙重置了天使的基因補丁後，三角體便再無勝算，重新龜縮到了已知宇宙之外。

從此往後數萬年，天使與惡魔的戰爭仍在繼續，不同的是，天使中不再只有女性，惡魔中也不再只有男性。昆薩星的鬥獸場上，啟、彥還有薔薇正坐在觀眾席上，品著小酒，觀賞著下方的比賽。只見阿託雖然又高又大，但是屢屢被艾妮熙德指揮的天使戰隊戲耍，艾妮熙德甚至抱著球從阿託的襠下飛過，帶著懷中的球衝進了網中。

“耶！”看臺上的天使紛紛歡呼了起來，就連啟和彥都露出了久違的微笑。反觀惡魔，無不是垂頭喪氣，新任的惡魔之王薔薇更是忿忿不平地瞪了啟和彥一眼。

“好了，這一年總算是我們天使贏了！”

沒錯，這就是天使與惡魔之間最新的戰鬥方式——橄欖球。

與此同時，在已知宇宙不知道哪一個遙遠的星球上，三個老太婆正手挽著手觀看這場比賽的直播。

“啊！姐姐，我輸了！”坐在正中間的金髮女子一臉淺笑，而那名棕發女子則是一個勁兒地往她懷裡拱，一邊拱，還一邊錚錚有詞道：“這一場只是意外，是意外，要不讓他們重賽？”

最後還是銀髮女子將他們拉開：“好了涼冰，願賭服輸嘛！當初就定下的規矩，你要是不服氣，可以明年再來啊！”

“嗚嗚嗚！你們都是天使，你們欺負我！”

而在原來的德諾星系遺址上，正在進行轟轟烈烈的造星運動，由蕾娜牽引來恆星，由耀文創造行星——原來當初耀文根本沒死，而是由杜卡奧帶著他躲了起來。沒錯，杜卡奧死的那具也是分身。

現在孫悟空隔三岔五地就會去烈陽蹭蟠桃酒喝，一開始潘震還不樂意，但是時間久了，往日的愁與怨並沒有像酒一樣變得越來越濃厚，而是返璞歸真，平淡如水。

看著一片祥和的宇宙，凱莎女王的嘴角翹了翹：“還是啟說的對啊！沒有什麼仇恨能一直持續下去，持續一萬年、五萬年、十萬年，能留到最後的，不是仇恨，而是愛！”

全書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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