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彧的話已經很清楚了,我問道:“那自首的話,會怎麼樣?我諮詢過律師,他說現在自首也沒有太大的作用了。”
“怎麼會沒有作用?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這是我們辦案的一致方針,雖然我不知道我們領導現在掌握了什麼證據,但是,我知道我們這個組織的審理能力。
除非他受過嚴格的反審查訓練,否則,他就算是失憶了,也會自己招供的,與其這樣,不如主動一些,至少讓辯護律師有個為他減免罪行的藉口。”
“那你告訴我,自首會怎麼樣?”
小彧想想說:“十年,這是我最大的努力……至少,十年之後他還可以重新做人,不然,他輩子就徹底完了。”
十年?他都已經快四十歲了,再過十年,就是快五十了,這輩子也算是完得差不多了吧?
“你可以保證嗎?他販毒、藏毒,還越獄,放火殺人,你可以保證刑期不會超過十年嗎?”
小彧舉著手說:“我可以用我哥的名譽發誓。”
“好,我信你,我現在就買機票去海城,勸他自首,但是,小彧,我希望你可以記住你對我的承諾。
我們可以用十年來換餘生的心安理得,我也願意用十年時間來等待他的重生。”
事情到了這一步,我也沒有其他的方法。
我唯一能夠做的就是把他的命保住。
當天,我就坐飛機去了海城,直接到了四季院裡找他。
慶幸,他剛好在四季院裡,沒有出門,傭人說要去通報,我說我想給他一個驚喜,想要瞧瞧地去找他。
找到他的時候,他就在那個通往後院的長廊裡乘涼,因為此時,海城的溫度已經很高了,他身後就是四季院裡的粉紅櫻花,此時差不多已經到了落花的季節了。
微風裡,櫻花花瓣隨風而舞,他懷中抱著一個小嬰兒,輕輕地晃盪著,那意境十分優美。
遠遠地就聽見他哄著孩子的聲音說:“玄兒,笑一個,舅舅抱著舒服不舒服啊?笑一個,笑一個……”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他懷中的嬰兒應該是雲鶩跟周總的兒子。
舅舅?突然好懷念這個稱呼,我還在襁褓中的時候,他是不是也是這麼哄我的呢?
遠遠地也聽見了孩子那稚嫩歡笑的聲音,不得不說,孩子的笑聲是有感染力的,聽見了,好像心中的鬱悶一下子就被清掃了。
“哇,你長得好漂亮呢!”
榮柏誇讚著,我瞧著他此時的樣子,想著他如果當了爸爸,肯定是個好爸爸。
他對小孩子很有耐心的,當然,連女人這種毫無章法的生物,他都可以搞定,搞定還沒得思想的嬰兒,肯定也是輕而易舉了。
“雪兒?”
他不經意地朝這邊看了一看,看見正在看他的我,驚訝了一下,急匆匆地抱著孩子朝我迎接而來,問道:“你怎麼來了這裡?這邊現在熱得要死的,來之前,怎麼也不給我打個電話,我派人去接你啊?”
我笑笑說:“感覺你很忙,沒時間回去,我就過來看看唄……這是周總的孩子啊?”
“是啊……”
我仔細瞧著那個孩子,感覺五官很端正的,幾乎是融合了他爸媽的五官優點,取了他們的精華組合而成。
只是他的右手是反著的,雖然有點畸形,但是因為是小孩子,面板雪白稚嫩的,也並不覺得有多難看。
他也不大認生,瞧見我這麼打量他,黑珍珠一樣眸子還轉了轉,然後咧嘴笑著,他嬌小的樣子在榮柏的懷中顯得特別的可愛。
“醫生說,這手可能要等到四五歲的時候才能夠做手術,現在還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