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祈君抱起手臂撤撇嘴,視線有意錯開他,做出了十足的不快意味。
侍從忙道:“莫姑娘的心情屬下明白,只是殿下當真在乎莫姑娘,生怕你在他無法看見的地方出什麼意外啊。”
有了理由,她扯出一個笑道:“你放心,我不是還有哨子嗎,就這麼點距離,吹兩下都能看到你們了。”
見她非要如此,侍衛也不好對立,只能道:“莫姑娘,若約定時間到了你還未到,那我就只能封鎖整條街去尋你了。”
莫祈君連連應允,起步就走。
等到拐過幾個角,確定他看不見自己了,她才靠著一處無人問津的牆邊大口大口喘氣起來。
天氣並不炎熱,可胸口悶得雅受,她握起拳狠狠地往心口處砸去,砸得皮肉上的痛感大於內裡的折騰後才堪堪收了手。
額角慘出冷汗,她尚未動作,已有另一隻手擦去了汗珠,她心底一驚,霎然抬眼,一句初六還沒叫出口,就生生停頓在了喉頭。
眼前的是另一個人。
一個她恨不得不見,又說不出再見的可恨之人。
他瘦了些。
這是看到那張臉的第一反應。
他喝了多少?
這是聞到濃重酒味自的第二反應。
不過這都和她沒關繫了。
莫祈君不想知道他一個基本不碰酒的為何會酗酒在此,更不準備與他多說半個字,扭頭要走,卻被他禁錮在了雙臂之間。
她深吸一口氣,耐著性子仰視他,張口就是諷刺:“你還想怎麼樣?血液不夠多用了?”
林疏昀的那雙眼睛裡不太清明,大抵聽沒聽進去她說的話,而是問:“聽說你要嫁給方鐸了?”
莫祈君覺得這話屬實好笑,當初他們的窗戶紙就差一步戳破時,他選擇了退縮去傷害她,如今知道她要嫁人,反倒跑出來找存在感。
她靜靜地反問:“與你何幹?”
從前鎮定與迫切的兩方顛倒,林疏昀沒了往常說話的井井有條,狠聲道:“回答我!”
三個自以為是的字眼反胃到令人作嘔,莫祈君冷眼以待,索性放聲開口:“我是要嫁給初六,過幾天就成婚了,怎麼,想來世子府喝喜酒?”
林疏昀在她肩膀上的手得更緊:“我不允許。”
這樣離譜的
話,莫祈君明瞭了。
若不是醉得分不清虛實,根本不可能從林疏昀口中聽見。
但喝醉了就能胡言亂語,喝醉了就能為所欲為麼?
她哂笑起來,字字尖銳:“你是我的誰啊,我的婚事需要你允許?”
劃清界限還不夠,她把雙掌抵在兩人之間,試圖推開他,不想與一個醉鬼再去理論什麼。
可她的反抗在想要控制住她的林疏昀面前,卻成了某種催化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