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祈,你的命是我救回來的。”
他的眸變得深不可測,那些曾經死死壓制在心底下的東西難以抑制地進發,凝結成暗流湧動的四個字:“你屬於我。”
危險的目光讓莫祈君心中警鈴大作,她反應已經達到最快,幾乎使用了全身的力氣試圖逃走,卻被他輕而易舉限制住了行動。
欺身而上同時,他伸手摟住她纖細的腰,讓兩人的身軀緊密貼合在一起,彎曲的膝蓋抵在她的,涼夜中,他們的溫度透過衣料相互傳遞,莫祈君頭一回切切實實感受到了屬於他的觸碰與炙熱,渾身起了層雞皮疙磨。
在無謂的抗拒中,下頜被抬起,她瞳孔驟然緊縮。
他就這麼吻了過來。
雙唇上率先鈹溫熱的氣息覆蓋,隨後是濕潤柔軟的觸感,她腦中空白,一時不及閉口,被他的舌尖撬開牙關闖入。他的動作與他平日裡沒有半點相似,既不冷靜,也不疏離,更算不上溫柔,再加上烈酒的作用,讓這個吻變成了極具侵略意味的掠奪。
他的舌尖勾勒過她的虎牙,又周而複始地摩挲她的舌頭,讓她的口中也有了一點酒氣的辛辣,他吻得發狠,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如同溺入水中,胸膛不住地劇烈起伏。
銀絲於唇舌中粘膩地纏繞,他的面板的溫度愈發升高,一面吻她,指尖一面在她的臉頰上來回打轉,又滑到了她的耳後輕輕揉捏,覆蓋在腰間的那隻手也掐得很緊,掌心的紋路似乎都能印在她腰肢最柔軟的位置。
她不曾閉上眼,怔怔看著那雙咫尺的深棕眸中裡竟然裝滿了不得其道的予取予求,從頭到腳的每一處毛孔都在發瘋一般地叫囂,如果有聲音,應當是尖利而又瘋狂的。
她看著,看著,身上一點力氣也不剩了,若不是被他撥著腰,此刻直接癱軟在地上才是真實情況。
可她寧願就這麼躺在水冷的地面上,蓋著月光,一個人凍死在角落,也不想被他如此對待。
總是別透如寶石的眼睛蒙上了一層霧氣,眼淚毫無徵兆地落了下去。
何其荒唐,何其荒謬。
這樣的事情,這樣的糾纏,根本不該在這樣的時候,這樣的情形下發生。
這算什麼呢?
醉酒之後的男人尋一個人盡可夫的妓女一夜風流的前戲?不需要感情基礎,不需要靈魂碰撞,甚至不需要說一句交心的話語,只要是個女人,只要有所需求,就能夠多如同交尾的飛蛾般合二為一。
沒有解釋,沒有道歉,只剩原始的慾望。
她想要的根本就不是這樣。
哭泣這種事情,一旦開始就停不下來,當她的淚水源源不斷地滑下,林疏昀終於發現,停止了索取的動作。
看著她無聲地落淚,他眼中有些茫然:“阿祈,你怎麼哭了?”
他的表情比利箭更傷人,讓她跌入谷地,只怕這個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等到明天一覺睡醒,酒也醒了,在他眼裡便又是什麼都沒發生過。
她說不出話,就只是默默流著淚,他手足無措地擦去她的淚水,將她攬入懷中:“你別哭好不好?”
她沒有動作,好像一根沒有生命的木頭,麻木地杵在那裡。
清醒的時候,他從未與她說過這樣的話,也許清醒之後的他們,再也無法靠近了。
他的手一下下撫摸著她的後腦和背脊,又道:“我給你唱歌好不好?”
說著,他真的開始哼起那首再熟悉不過的歌謠,恍惚間,兩人又回到了初見的那一夜,悽風苦雨,長夜漫漫,她躺在那,害怕疼痛,他也是這般哄她。
雙手無力垂在身側,她的淚水浸濕了他的胸襟,她慼慼地想,這世間就不該存在酒這種東西。
它能支配一個人的靈魂,比毒藥還要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