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家康定睛一看,眼睛眯了起來,一下一下的捏著隨手摘的雜草。
下面平地上,姚芹抱著好奇不已的兒子摸了摸火山石。楊興通去鹿城考察,怕累著體弱的兒子,娘兒倆便留在椰城。
小孩子在賓館哪裡待得住,姚芹就帶著兒子帶了保姆和保鏢出來玩。
見姚芹抱著有些吃力,楊開來伸出手,笑呵呵地對楊繼祖道,“大哥抱。”他留下負責椰城的工作,過來考察土地,沒想遇到了姚芹一行。
楊繼祖跟他親近,拉著他不讓走。
楊開來無法就跟了過來。
楊繼祖緊緊摟著姚芹的脖子,頭一扭,奶聲奶氣道,“媽咪。”
“小壞蛋,剛剛是誰拉著我不許我走的,這會兒倒不要我了。”說著楊開來摸了摸他白嫩嫩的臉,放柔了聲音,“媽咪抱不動了,大哥帶你飛飛好不好?”
一聽飛飛,楊繼祖張開手臂撲了過去。
站在遠處的許家康聽不見他們說什麼,他耳裡只有許清嘉按快門的聲音。拍完了,許清嘉拉著許家康趕緊走,下面的人由始至終都沒有留意到他們來過又走了。
許清嘉晃了晃手上的相機,笑容意味深長,“我拍到了幾張很有意思的照片。” 不知情的還以為那是一家三口呢,尤其有一瞬間,彷佛那個男人在摸姚芹的臉。不過,應該是錯位造成的,旁邊還有保姆和保鏢,誰會這麼明目張膽的‘會情夫’。
雖知如此,她還是趕緊按快門拍照,還特意注意別把其他人收到鏡頭裡。
要是姚芹不安份,她不介意送港城狗仔一份大禮,她相信,專業人士看圖說出來的豪門秘辛肯定很精彩。
至於姚芹會不會作妖,許清嘉回想了下那次不期而遇,怨恨都快藏不住了,就是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怎麼做。
為了安全,這幾日許清嘉出入都是前簇後擁。在知道姚芹也在椰城之後,許向華就從運輸公司調了幾個能打的複員軍人過來。
雖然有些不方便,但許清嘉也沒有傻到拒絕,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真等出了事,後悔莫及。
然而這世上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老這麼吊著一顆心也不舒服。所以在小張提醒有人跟蹤時,許清嘉第一反應是激動,終於來了,莫名有種塵埃落定的欣慰。
許清嘉沒有選擇打草驚蛇而是讓小張反跟蹤,弄清來人的底細。小張當年可是偵察連尖子兵,得罪了關系戶被複員,經戰友介紹進了公司。許家的運輸公司招了不少複員軍人。
確認這人只是個小混混不足為懼之後,許清嘉決定實施釣魚計劃,這不上不下的吊得人難受,她倒想看看這人要幹嘛。
這一天她如常的出門,沒跟許家康一起,要是被他知道了,他肯定不會同意。
出門後,許清嘉找了機會去上公共廁所,去廁所旁人自然不好跟隨,遂留在外面等,站的地方還有點遠,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跟蹤的三天的小混混差點兒喜極而泣,左右一看,瞬間駕輕就熟地找好逃跑路線。掏出美工刀片藏在手心裡,扶了扶正頭上的帽子,在椰城,因為紫外線強,戴帽子的人隨處可見。
不一會兒,見許清嘉在洗手臺上洗手,他深吸一口氣,低著頭快步走向廁所,仿若尿急。
五步,四步,三步……那人抬起手,鋥亮的刀片在陽光下反射出亮光,還沒來得及揮下,“啊!”
“咔噠”骨節錯位的清脆聲同時響起。
一名剛從廁所出來的五官平平的平頭青年反擒著小混混的胳膊摁在廁所外牆上,疼得他哇哇大叫。
許清嘉上下打量一眼,染著一頭黃毛,黃毛下的臉出奇的年輕,也許未成年,這種十七八歲少年,無知無畏,沖動起來就沒什麼是他們不敢做的。
“你們幹嘛,你們知不知道老子是誰。”臉被摁的變形的小混混色厲內荏的大叫。
許清嘉冷笑一聲,對他老子是誰,她一點興趣都沒有,她只想知道他受了誰的指使。
小混混眼神閃爍,嚷嚷,“什麼指使,誰敢指使老子,老子就是看你不順眼,長得妖裡妖氣的,一看就不是好貨色。我告訴你,你快放了我,要不然老子跟你沒完,我有幾十個兄弟,分分鐘剁了你。”
小張一腳踢過去,那小混混臉色一白,冷汗當即滾了下來,一點聲都發不出來,眼裡的恐懼一點一點擴大。
許清嘉看一眼小張,“張哥,你問問他受誰指使,想幹嘛?”
部隊裡出來的自有他們那一套,保證你去醫院檢查只是皮外傷,卻能疼得你死去活來。
那小混混又不是啥鐵血硬漢,稍微一下就痛哭流涕的求饒,什麼都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