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採芙好不容易停止了瘋狂的笑聲，看著沈亦蘩的臉，伸手想摸，被沈亦蘩一手打掉。

“你這手髒死了，拿開！”

“鄭採芙……”鄭採芙嘲諷地笑著，“你還能理直氣壯喊出這個名字？你不心虛嗎？”

“你現在這副花容月貌，用著還開心嗎？”鄭採芙下一秒就換作惡狠狠的面孔。

“你別忘了，這張美若天仙的臉原本是屬於我的，我的！”

“這張寡淡如水的臉，連同鄭採芙這個寡淡如水的名字，才是你的！”鄭採芙瘋狂地抓著自己的臉嘶吼。

“我已經受夠鄭採芙這張不討人喜歡的臉，這個不討人喜歡的身份！”

她瘋狂向前撲去，沈亦蘩迅速避開，卻還是被她死死抱住了一條腿。

“你把我的美麗還給我，把我的臉還給我，把我的寵愛還給我……”

沈亦蘩氣極了，掙扎幾下甩不開，冷冷反擊：“你錯了。像你這樣骯髒的靈魂，無論裝載在多美麗的軀殼裡，都是討人嫌，招人恨的。”

“你自己品格卑劣，不必把什麼罪過都推到皮相身上。我還不是忍受著現在這個身份的一切冤孽！？”

“商戶出身，微份低微，天天被一群女人追著欺壓。府裡這麼多人還算輕的。”

“那勞什子遠方親戚王孝，還有那沈亦妍姐姐，個個都想把我往死裡整。”

“這些，不都是你從前結下的孽緣？我恨不得長出三頭六臂替你擦屁股。”

沈亦蘩越說越氣，狠狠把腳順勢朝她懷裡一踹：“什麼你的臉、我的臉。你知道個屁！”

“人生一世，赤條條來去，沒有一樣東西是恆定不變屬於你的。”

“無論你還是我，在天地間根本都是一無所有。財富，地位，皮相……都是因緣一瞬間的聚合而已。”沈亦蘩冷狠地駁斥。

“你就真當是屬於你的了？枉你還鬼門關裡走一趟。我看，這一趟你是白走了，還是活得這麼糊糊塗塗。”

“老天爺就是看你活得又蠢又壞，認為你配不上這副美麗的面孔。才把它奪走了。”

沈亦蘩撫上自己的臉，神色沉穩絲毫不驚：“這副容貌跟我有緣，它早已浸染了我的氣息，與我融為一體，再也跟你無關了。”

“這一世，我就長這樣，不服憋著！”

鄭採芙被這一番話噎得啞口無言。縱然胸膛還燃燒著熊熊怨恨，滿身的氣勢卻早已被沈亦蘩打擊的蕩然無存。

這些話，聽起來那麼高深有哲理，她似懂非懂。轉頭卻又開始嫉恨為何沈亦蘩懂得那麼多。

“論耍嘴皮子，我說不過你。”鄭採芙像一條毒蛇一樣瞪著她，“你別得意得太早，你給我等著！”

“想讓我就此罷休，讓你安枕無憂？你妄想！”鄭採芙的臉扭曲猙獰，“現在收拾不了你，不代表以後也不行！”

沈亦蘩居高臨下睥睨著，嘴角浮現諷意：“我不是一直等著嗎？可惜啊，等來等去，只等到了你趴在我腳邊。”

“你的表現實在讓人失望！”

說罷便再也懶得跟她廢話，轉身昂首大步，灑然離開。

留下身後憤恨得發狂卻一敗塗地的鄭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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